小时候他和学校附近的野孩子就这样抓麻雀玩。
蝉鸣的午后,他蹲在荫庇处握着绳伺机而动,有时一个下午也逮不到一只,饵被潇洒地叼走,幸运时能捡几根鸟毛留作纪念。
童年游戏无法复刻,麻雀摇身一变,从四害跃迁为保护动物了。
松鼠的智商比麻雀低太多了。
小家伙转眼就上钩了,反倒是任启东,追忆童年太忘我,愣愣地忘了盖下盆。
松鼠大摇大摆地拿走盆下的诱饵,火速躲回了那个令它心安的角落。
没付出任何代价,只有任启东受挫。
外边吕星已经在催了,任启东加速进程,略过摆陷阱的步骤,搓了搓手,等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松鼠嗅着香气,一顿一顿地跳出来,任启东手疾眼快就伸出手去抓。
电光石火间,松鼠躲开他的掌风,踏着任启东的手腕一跃而起,噔噔噔就爬到了任启东的肩膀上。
任启东又愣住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怕惊跑松鼠,好不容易这么近在咫尺了。
松鼠停留在他的左肩,任启东缓缓抬起右臂,动作很小,但松鼠还是察觉了,瞬间从他的颈后跳到另一边,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任启东惜败,任由这只松鼠将他的身体当成爬架,戏弄挑衅。
抓捕的动作逐渐暴躁,松鼠也懂得退一步,又跳回到案板台面。
只是这次,它不乱跑了,静静地与任启东对视。
松鼠耳朵上蓬着一簇长长的聪明毛,任启东莫名感觉它通了人性,在以这般安宁的姿态议和。
任启东鬼使神差地对着它说:“你不捣乱,好好待着,我就再给你找点东西吃,如果你答应的话,就应一声,怎么样?”
松鼠没有吱声,仍保持着原姿势立在原地。
任启东也没那么异想天开,找了个蛋糕的包装盒,大个的,又丢了点面包进去,拿着慢慢靠近。
对峙了几秒,松鼠很乖地跳了进去,捧起食物啃,任启东松下一口气,快速盖上挡板。
从视觉效果上来看,一个透明的蛋糕盒倒了过来,两只大手一上一下压制着。
任启东出了后厨,吕星一眼看见又叫了一声跳开,躲得远远的。
任启东将盒子放到柜台底下,拿东西压住,说:“是松鼠又不是老鼠,这你也怕啊?”
吕星心有余悸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不懂。”
任启东拿纸杯接了点自来水,放进盒子里,才想起来回吕星话:“你被老鼠咬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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