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没有理这颠三倒四的鬼话,继续问:“娶回来之后呢,你就还这么躺着?”
柳弦安答,我们也可以一起躺。
柳夫人设想了一下那种场面,立刻脑仁子都要炸裂。
其实她这回来找儿子,还真是准备了几门好亲事想与他商议,早点成亲,也省得再被人惦记。
柳二公子虽然懒名天下扬,但架不住长得实在是好,品行也没有过分变态扭曲,再加上还有白鹤山庄在,所以仍有不少门当户对的小姐愿意嫁。
但现在,柳夫人觉得还是算了吧,自己都管教不好的儿子,如何能指望媳妇管教,只怕到时候结不成亲,倒结了怨,便只道:“王爷这回要带你同去王城,究竟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
柳弦安道,“就是我前些天总是头疼,与王爷待在一起,会舒服许多。”
柳夫人拍了他一巴掌:“胡闹,头疼怎么不同你爹说?王爷又不是大夫,怎么能替你医病。”
柳弦安坐起来一些,本来是想解释的,但是一想到解释时,就又要将脑海中那个广博折叠的世界重新打开,再用普通人能理解的方式加以描述,立刻就觉得好累啊,实在是太累了,完全没有必要,于是重新躺回去,敷衍:“嗯。”
柳夫人问:“王爷是如何替你医病的?”
柳弦安答:“让我说了许多话。”
这种疗法,是个正常人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柳夫人就更加不会相信了,认定儿子又是懒得说话在胡扯。
柳弦安也不辩解,他本来就是在偷懒嘛,所以只扯过毯子将脑袋一罩,理直气壮装睡,这一招他小时候经常搬出来,现在也依旧好用,柳夫人又气又笑:“都几岁的人了,若让你爹看到,又要挨打。”
柳二公子心想,那我就更要去王城了。
柳夫人苦口劝了半天,也没能将儿子劝动,反而听他说了一堆三五不着调的混账话,也是心累。
还欲再多言几句,阿宁却小声提醒:“夫人,王爷来了。”
梁戍从院门外跨进来。
柳夫人起身行礼,又看了眼依旧躺着的祖宗,更胸闷了,就这礼数,如何能去得王城?
她索性亲自向王爷提出,希望能将儿子留在白鹤山庄,为了能让这一切显得更加合理,还强行给他找了个活,只道是自己的大儿子那头缺人手,所以得派小儿子去帮忙。
梁戍还未发表意见,柳弦安一听先开始头疼,无他,主要还是因为大哥实在是太严肃了,连笑都极为罕见,往那儿一站,好似一尊佛爷大雕像,满心满脸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梁戍觉得柳弦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成仙,但在大琰其余百姓眼中,白鹤山庄的仙实打实该是柳弦澈,大家都对他极为尊敬崇拜,最离谱的传闻,是说大公子摸过的椅子都能治病。
柳弦安从小到大,挨了大哥不少手板,虽然生死可以看淡,但打还是少吃几顿比较好。
幸好梁戍也不准备将他留在这里随便与谁成个亲,便寻了个“一见如故”
的牵强借口,硬是将人讨到了自己手中。
柳夫人苦恼至极,回到住处,对着自家相公,差不多叹出了半年分量的气,这……天差地别两个人,从脾气秉性到处事态度,就没有一样能相契合的,怎么突然就“如故”
了,哪里来的“故”
,哪门子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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