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提议:“公子不如给她讲一讲广阔美丽的天道和宇宙呢。”
“讲了。”
柳弦安揣着手,“我说万物皆会衰老,‘不美’其实也是自我保全的途经之一,结果她完全听不进去,还对我破口大骂,问我为何不毁了阿愿的脸。”
阿宁:“……”
柳弦安道:“她一直吵着要见阿愿,可我觉得她就算见到阿愿,症状也不会有所缓解,只会越发失控。”
“因为她确实不如三小姐好看的嘛,现在还能自我安慰,见到之后,就连最后一个理由都失去了。”
阿宁道,“可若不让她见三小姐,由着这么一路闹下去,不吃不喝总不是办法,会死人的。”
柳弦安道:“大哥会想主意的。”
他想了一会儿,“你告诉刘婶,让她将这间房屋的窗户用轻纱蒙一层吧,晚上的烛火也撤掉些,让光线越暗越好。
再送些好看的新衣与胭脂水粉进去,尤其是粉,多少能遮一遮那些斑点。”
事实证明这方法的确是有些用的,昏暗的光线模糊了脸上的缺陷,乌蒙云乐的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一些,但也平复得很有限,柳弦澈问:“阿愿几时回来?”
“三四天吧。”
柳弦安道,“差不多是时间了。”
驻军营地里“中蛊”
的气氛已经很到位了,该晕的晕,该吐的吐,正是缺大夫的时候,所以哪怕柳南愿这趟笼络人心之旅进行得再顺利,梁戍于情于理,也“必须”
得将她与其余弟子都唤回来,戏才更真。
柳弦安问:“大哥要让乌蒙云乐见阿愿?”
“木辙的蛊药凶险,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在急速恶化了,又不肯配合治疗,加之心魔作祟,实在难医。”
柳弦澈道,“到时候让阿愿打扮得朴素一些,少些光彩。”
柳弦安点头:“好,到时候我亲自去接她,会事先叮嘱好。”
能让懒蛋公子主动往营地外走,可见是实打实地想妹妹了。
到了出发当日,梁戍在身后扯住他的发带,酸溜溜地问:“怎么没见你如此急切地思念过我?”
“也思念,也思念。”
柳弦安口中敷衍,抱着衣裳就钻进了马车。
跑得分外快。
梁戍:“……”
惯的!
柳南愿的队伍已经行进到了十面谷附近,这一趟的行程极为顺利,先前所担心的刺杀并没有发生,每一天都风平浪静,最大的纷争,无非也就是有人为争排队位次而打架,还被官兵当场喝止。
常小秋道:“有这百余人的护卫,还有王爷派的御前侍卫,木辙若是不傻,肯定知道即便派来杀手,也是徒劳无功。”
“不仅有护卫,有侍卫,还有你,你的表现相当不错。”
程素月侧头问,“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常小秋答:“有的,我已经不脸红了。”
程素月费解:“这只能说明你的脸皮越来越厚吧?”
常小秋:“……也对。”
程素月深深叹气,除了王爷,怎么骁王府的队伍里净出光棍,还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正苦恼着,就把骁王府里第一聪明人给苦恼来了。
柳南愿从火堆旁站起来:“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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