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有些奇怪
她想不大清,只能悻悻道“这关我何事你们扶桑部的神木,你这位扶桑大祭司很该慎重才是。”
大祭司不咸不淡说道“裴沐,你也是扶桑部的祭司。”
说罢,他不再理她,顾自往外走。
一边走,他一边又吩咐“仔细照神木,若有意外,我自有感应。
届时唯你是问。”
“又教训人。
叫你阿父好啦。”
裴沐低声嘀咕,却见大祭司又顿了顿,像要回头。
她连忙扯出个笑,高声说“大祭司放心,大祭司走好,大祭司一路顺遂”
男人握住乌木杖的手指紧了紧,终究还是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神木厅。
脚步声逐渐远去。
当那道肃穆沉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之后,裴沐才后知后觉地想奇怪,凭大祭司的力量,他想去哪里,应当只需要动个念头吧这么一步一步地走,也不觉得累么
她不怎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很快就将其抛诸脑后。
因为眼前的神木还在等着她。
近距离地观察,扶桑部的神木更显得高耸入云。
裴沐将手搭在深棕色的、粗糙不平的枝干上,抬头竭力去树冠。
她估算了一下,认为这株树木少说也有二十尺。
在似充满生机的表象背后,裴沐望见的是无数游离的枝丫、不相连的经络,还有扭曲如乱麻的神力。
想要为这株擎天巨木梳理力量,尽可能让互相排斥的经络相互连接,并非易事。
裴沐昨天尝试了一次,弄得自己气喘吁吁,也只勉强梳理好了一小块地方,若是按高度来,那连一个巴掌高都没有。
巫力在她体内静静流淌,并更多地集中在她双目上。
裴沐仰头望着神木上的某一处地方。
那里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空洞,约有她一个拳头那么大。
在空洞右侧,嵌着一块淡彩色的、透明宝石模样的光团。
那应当就是剩下的半颗神木之心。
它面朝空洞的一侧凹凸不平,像是被硬生生给掰去了令一半。
神木中,所有经络都在那里交汇;然而因为空洞的存在,那些经络只有一半能相互交流,而剩下的一半则杂乱无章。
裴沐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对她这样能调用神木之力的祭司而言,神木之心就像她的第二颗心脏。
若是神木之心有损,那不亚于往她心上捅一刀。
像这样被强行扯掉一半不知道大祭司是什么感受不痛吗可是如果很痛,他又怎么能维持那种死水无波似的平静
裴沐一边仔细梳理神木经络,一边忍不住思索大祭司的事。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大祭司产生了兴趣,而且这兴趣有增无减。
在裴沐的记忆中,除了大荒上的风雪、烈阳、危险与机会,就是子燕部中艰苦却也充满乐趣和温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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