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当即交换了眼色,但蒲先生并未追问,却转而问道:“冯举人的亲家,乐当家也曾有耳闻?女儿遭歹人劫持,他们却未曾出面相助,一并控诉?”
乐当家点点头:“相如的媳妇大抵在六年前嫁入了冯家,据相如所言,是他往南去六十里的吴村娶回的。
当时吴村的卫家看他仪表堂堂,便分文未收,嫁了媳妇给他。
说来两年间相如的媳妇似从未回过娘家,只想亲家大概不知当年相如一家所遭遇的不测。
也可怜卫家没了漂亮女儿。”
我听得,不禁随口问道,“槐兄可知这家同姓人?”
“哪里,禁卫之卫与魏阙之魏,怎能混淆?”
槐兄笑答。
蒲先生随即问道:“冯举人的亡妻卫氏如何?”
乐当家微微叹声,道:“只可怜那般美丽贤惠!
未遭浩劫的日子,相如和媳妇两人恩恩爱爱。
虽然曾听骜提起,卫氏有时不知何故独自落泪,但她与相如两人却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却没想到日后竟遭宋淫贼的毒手!
好在苍天有眼,相如当今的媳妇红玉,也是落落大方的贤惠美人。”
“乐当家可与冯举人当今的妻子红玉熟络?”
蒲先生问乐当家道。
“认得,认得。
相如当今的媳妇红玉可谓天下无双。
既然肯在他走投无路之际前来投奔,已属义薄云天,哪敢奢望竟有如此手段,将冯家经营至当今的名望?我对她实在敬佩!”
乐当家感慨道。
“曾听小道消息,冯举人与现妻红玉两人,本在多年前早已相好,却在当年未得相守?”
蒲先生面带惭色地拱拱手,问道。
乐当家叹口气,道:“诸位既是朝廷命官,小民也不再隐瞒。
实话说,相如和他的现妻红玉,早在与卫氏成婚前,本就打算私订终身。
只是卿卿我我间被骜抓个正着,当场两人遭了一顿骂。
骜对相如与外人私通,不肯苦读恼恨不已,当即斥走了红玉。”
乐当家又无奈道:“第二天骜与我愤愤不平说起此事时,我想他家境贫寒,既有女子看中相如与他相好,正当顺水推舟成就好事。
既给相如施恩,又不愧对祖上。
哪知骜却似着了魔,甚至还对我发起火来。
我见势头不好,只得收回前言,依着他的意思,说了几句相如瞒着父亲与野女子私通,是大不敬、大不孝之类。
骜的脾气,我真是再熟悉不过。”
闻得此言,我心想冯举人父亲骜果是教条倔强之人。
想冯举人在众多宋家仆人上门时未曾过激反抗得以活命,反倒是大骂不停的冯骜遭暴打丧命。
再想苦读一生的冯骜不过秀才,未及而立的冯相如却做了举人,正应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思忖间,乐当家起身拱手道:“诸位大人既特为相如之事远道而来,不如我现在就与相如通报,要他安排酒席接待诸位,也让相如亲口与诸位命官陈情,如何?”
“求之不得,劳烦乐当家引见。”
蒲先生连声答道。
不一时,乐当家又和颜悦色进了门,拱手道:“四位大人,冯举人相如有请。”
于是,我们四人纷纷起身,随着乐当家进了冯家的大门。
进了宅邸,我嗅到室内熏着淡淡的麝香,搭配些唯美的画作,颇有人间仙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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