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百里卿梧的丫环在她耳边低语,然后百里卿梧的视线一直落在还在大堂中矗立穿着寒酸的男子,他双眸一眯。
“主子,那位公子好眼熟啊。”
齐越看着裴子言,说着又在回忆是在哪里见过,相隔了半刻,突然想起,那日他和主子在船楼上看到百里卿梧在春江岸上买了全部画卷的那个小贩。
“是在春江岸上贩卖字画的公子。”
燕玦闻言,扯着唇角,漠然一笑,目光一瞬不瞬的定格在那娇小的身影上。
大堂中慢慢的恢复平静,裴子言与阮赟却是坐落在边角上的位置,阮赟说道:“你和傻子论长短做甚?这些事情我们只是看客。”
“都是大燕子民,调侃起来一国之君也太不像话了。”
裴子言到现在都有些愤恨难平。
“江京阁这般多权贵都没人站出来说什么,你又何必做这只出头鸟?在说了,某些事情是从那些权贵子弟口中飘出,然后才是流入民间,事情真真假假,你就不要管那般多。”
阮赟重重的拍了一下裴子云的肩,然后起身,说道:“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裴子言同样起身,朝着阮赟拱了拱手,说道:“我也回去了,今日的画卷已经卖完。”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裴子言见着阮赟走出江京阁大门,重重的叹一口气后,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江京阁。
钱诚看着依旧沉默的皇上,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看来是,皇上已经把皇后入局了,名声扫地之时,任何人都不会容忍,更何况一国之君,只是如今南疆使臣在即,裕亲王手握重权,动不得而已!
钱诚刚欲要开口说该回宫了时,邻座的两人相谈着的话,让元宗帝倒酒的动作一顿,钱诚立即闭上了嘴。
“刚刚那位不是裴子言吗?”
“就是与杨帆齐名的裴子言?一看就是穷秀才一个,这次的科举有庆州扬公子在,此人怕是探花都入不了的。”
“你为何这般说?就算杨帆因着周家的关系皇上会钦点为状元,那以裴子言的才华不会连探花都考不上吧。”
那人闻言,翻了一个白眼,“你懂什么,因为这半月以来裴子言的呼吁声越来越高,让那杨大公子没了面子,得罪了周家庇护的人,裴子言怕是要等着打道回陵周了。”
“啧啧啧,这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只要在帝京中有势力有靠山,不问真材实料,状元探花手到擒来,大燕若是这般下去,呵呵……”
元宗帝听着邻桌的相谈声,脸色不由的冷了下来,他朝堂的臣子何时沦落到一个低下商人做主了?
钱诚见着元宗帝突然起身,便是紧跟其后,心里暗骂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百里卿梧见着元宗帝走出江京阁,与身边的岚锦低语一声,便转身往大堂走去。
而楼上的燕玦眉梢一拧,“本王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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