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第4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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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共内战已近十年,经历张少帅的兵谏,形势虽较四一二那会缓和许多,却依旧不容乐观。

他听闻三哥儿此番是要潜伏在北平,前途未卜,只得将小少爷安排给他。

小少爷在南京,在国民政府下辖的军校,就在反动派的眼皮底下。

老子若是暴露了,就得靠宋希微把那孩子捞出来。

门庭那有人过来,步子轻缓,若不细听,还以为是雨声纷繁。

李晏辞谢了引路的老妈子,未进书房,撩开屏帘探出小半张脸。

那脸孔像极三哥儿艳绝的夫人,眼角亦有颗朱砂痣,却不显媚态,丝毫不近人间烟火。

“先生。”

他轻唤了一声,“阿晏贸贸然来,惊动了。

不过是避避着外边的凄风苦雨......黄梅节色大半,可惜留不住春,怎般轻愁都是无可奈何了。”

他念的是唱词。

宋希微一顿,搁下笔,示意他到身侧来。

李晏走过去,将背后的小三弦解下,扣在怀中。

外三门家个个都是军校出身,唱弹词不过是老人传下来的老营生。

李晏在南京军校修学,得空时也回吴江,去光裕社坐台,唱《秋海棠》,一开嗓便逼得人掉眼泪。

这曲子李家老爷子常唱,戒人莫要入戏词太深。

也因此,李家小辈没几个将弹词当作正经吃饭家伙。

宋希微存心逗李晏,将他腕子拉过来,笑道:“这双手倒是像你父亲,握书卷好看,捻这伶仃三弦也好看。

殊不知拿枪时,可有他那般好看?”

“今年便拿枪。”

少年垂下眸,“必然比他好看。”

李晏十九岁。

宋希微十九岁这会初到巴黎,那是近十年前的事了。

他见过塞纳河上鱼鳞云涂抹的长空,闻过东去的故乡的流风,读过果戈理、叶赛宁和马克思。

离开之后,他宁可花尽余生去寻回欧罗巴的彩色和铁窗外的朝霞,但相比于生在动乱里的李晏,他简直幸运太甚。

“好小子。”

他道。

次日过礼拜,李晏回了军校,那把三弦被落在宋家。

宋希微见惯了西洋乐器,拨弄几下也不得法,就让它在屋角哑着,自己回中央大学讲了半天的古代文学史。

日色沉下去,他便往学校隔壁的茶馆里一钻,带了报纸和书籍,要了壶正山。

阁楼下评弹的唱起来了,都是女子,声音软腻得很,颠来倒去地呢喃钱塘潮、吴山桂与温柔乡,勾着人魂魄至苏杭。

也不知李晏现在开口是什么光景。

“还在看李大钊啊。”

院里的老头儿陈撇拎着旧布包和一沓书纸坐到他对面,“他的那篇马克思主义观也是老鞋皮头了,翻出来嚼干嘛?”

“他说‘现在理论’是经济论,我觉得不错。”

宋希微道,“老教授,什么都得进步,你得承认吧?个人经济主义总会落后,你得承认吧......”

旁边桌两个人瞟过来。

“小点声。”

陈撇一咂嘴,宋希微轻咳了几声,将眼睛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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