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国际投机资金兵分三路,对汇市、股市、期市同时发难,一时间,内忧外患。
当晚,白慈所在小组彻夜未归。
央行顶层硬辟出一间大会议室,连夜重定防御计划。
之前为国内救市,几百亿中央外汇储备被大量调用,外部小打小闹尚可应对,但这次国际炒家有备而来,算得上是城防空虚,忽遭敌袭。
人手本就不足,如今更是手忙脚乱,所有人都是咖啡连着咖啡的干熬了一整夜。
5月27日,中金所对交易股指期货合约特别是中证500股的部分账户采取限制开仓等监管措施,对恶意做空利用股指期货进行市场操纵等违法行为进行查处……
所有人都嗅到了严打的味道。
如今外部环境危如累卵,重典之下,必有横生冤案。
白慈受到身边人情绪感染,忽然生几分坐立难安。
白慈是真怕了。
既怕守不住市场,又怕守不住蔺怀安。
蔺老先生需要避嫌,可他不用。
他敲开柳鹤忙乱的办公室,不用任何技巧,开门见山的汇报情况,接着一个磕绊都不打的,说国家有难,愿意出五千万美元外汇救市。
柳鹤当时惊了一下。
国内有外汇管制,共和国公民每人外汇限额5万是上限,这个年轻人随手就是五千万美金的确是有些骇人。
况且如今市场靠券商融资盘强平,大股东股权质押类达平仓线20%,尚且止不住崩溃,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哪有人真愿意毁家纾难?
柳鹤知道白慈这个年轻人,也看过他被Roth赞誉过的论文,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想来这些是他全部身家。
他说不必这样,白慈却些顾不得了,直接到明来意,“柳主任,我想推荐一个人。”
黑色奥迪A6一路疾驰,白慈坐在蔺老爷子的专车里听蔺老爷子打电话,电话一个打去公安厅申请取保候审,一个打去林城叫他去手续交接。
白慈漠然的看着窗外,一双手绞得死紧。
他紧张。
既紧张和蔺父同乘,也紧张即将的碰面。
只是蔺老爷子收了电话,这才抽开注意审视他,问他:“你知道小安法国的事情?”
白慈点点头。
当年蔺怀安虽然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准确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事,他不爱自夸,想来只有是极亲近的人才会告知。
蔺老爷子又问,“你知道他有国外资产?”
白慈怔了一下,不明白这问话何意。
蔺怀安早些年一直借用Chloé外籍身份成立离岸公司,但他国外资产究竟几何,白慈并没有打听过。
这到底是借用了国内法律灰色地带,白慈顿了一下,谨慎的选择说不知道。
白慈这一点头一摇头间,蔺老爷子已猜到了他的身份,直接一语道破,“我还以为你还在哈佛呢……”
白慈心头一颤。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蔺老先生并没有给他机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年轻时为了事业理想奔波,挺好的……小安也快结婚了,到时候请你来南京喝喜酒。”
白慈垂下头。
他听懂了蔺老爷子的弦外之音,他并不希望他的儿子跟一个男人纠缠,他在谢他当年的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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