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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到星星,他那个昏庸的亲爹倒是真的送过白慈一颗星星。
其实,对于他那个平日低调实际壕到不行的爹来说,买颗星星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凭帝都那个没事儿就雾霾的城市,选一个四月份白慈生日当天可以用大口径望远镜能观测到的,并且需要最少四次行星回归,精确测量运行轨道得到永久编号的全新小行星,这背后的功夫就变得一言难尽了。
初小乐是不知道他的亲爹到底监测了多少年,才能在白慈三十五岁生日那天晚上带他登上国科天文台,指给他看那颗叫白慈的星星,然后把证书和行星地图拍在他的手上。
哦,说了这么些,初小乐只想说,这个大周末,他明明可以好好睡个懒觉的,他之所以这么早就被亲爹从被窝里挖出来,就是因为白慈前一天晚上说了一嘴“拍完雪之后我们带小乐去前门口吃烤鸭吧。”
家边无名胜,话说初小乐长到八岁还真的没有去过故宫。
等白慈忙活完,两个大人终于顾念起自己孩子,拉扯着初小乐打算给他普及一下中国古代文物知识。
这两个人都是见识广远文史娴熟,从多挪了一步的雕龙椅,到瘪了一块的铜仙鹤,说起话来是一场对口相声,来回抛梗,氛围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初小乐一时竟然觉得自己这个听众十分的碍眼。
一直走到故宫的中和殿,初小乐终于忍不住举手发问了,他指着殿中央高悬的牌匾问那是什么意思,“这四个字挺眼熟啊,爸,你戒指圈里刻的也是这四个字对不对?”
那牌匾上刻着允执厥中。
白慈想了一下,脸上难得露出一抹飞红,然后他低头用标准答案搪塞:“第三个字念jué,这个成语的意思是,言行不偏不倚,符合中正之道。”
初小乐一脸不知所云的看着他,握上他的手,摸他手上的素色的戒圈,刨根究底的,问,“那你的戒指圈呢?那个不会是下一个殿的牌匾吧?”
白慈皱起眉,不知该怎么跟一个八岁孩子解释。
初小乐表情却有些见鬼,不解道,“你们俩的难道不是对戒吗?弄什么牌匾的名字啊,文创爱好者一起商量着买的故宫纪念品定情吗?”
允执厥中,惟精惟一。
出自《尚书?大禹谟》,这是蔺怀安当年求婚的话,也是清末动乱年间,最尊贵也最平凡的男人对挚爱之人大婚时许下的承诺。
蔺怀安被初小乐逗笑了,兜了初小乐的后脑勺一下,“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初小乐被蔺怀安打跑了,蹦蹦跳跳的要去看下一个殿的殿牌匾,白慈也笑,走过去并着肩,跟他话起当年,“欸,你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就不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吗?刻名字缩写字母不是更好懂吗?”
蔺怀安挑了一下眉,随意的揽着他的肩膀,怪道,“你会不懂?”
这话说给别人听可能不懂,但是说给白慈听,他从不担心他不懂。
用心专一,守性不移,戒指如爱情,又不止爱情——坚守中道作比对爱人的承诺,那是一个男人全部的痴情,更是一个男人全部的担当。
二十几岁的白慈,徘徊又犹疑,当时他在给他服定心丸,对他许一生一世,说他们堂堂正正。
蔺怀安想了一下,捏了捏白慈的肩膀,讨打道,“至于姓氏缩写什么的,我们的车牌不就是这么挑的吗?我当时要是说戒指也这么干,你就算面上不说,估计心里也要嫌弃死我吧?我还不知道你?”
被说中心事,白慈抬胳膊给了他一肘子,蔺怀安爱死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忍不住笑,敞开大衣,哈哈的把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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