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带人离开玄慧楼。
约摸一炷香后,默山居,怡风雅室。
顾曜廷亲自为她烹茶:“糯糯,你尝尝看这个。”
雨若伸手接过,放入唇边抿了一口:“这是西湖龙井?”
“是,看来你还没有忘记那个味道。”
“茶香似兰花,又似栗子香,饮之鲜爽甘醇、馥郁芬芳,这么好的茶,我怎么会忘记它的滋味?”
顾曜廷轻抿一口,缓缓放下手中羊脂玉杯,正色的看着邻座:“糯糯,我后悔了,后悔那日不该不辞而别。”
雨若稍稍一愣:“宴哥哥为什么要后悔?当时情况特殊,我并没有怪你,也不会去怪你。”
顾曜廷双眼满含痛苦,心中酸涩极了:“我怪我自己,为何就不能与你告个别?顺便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再让你等我年,然后我娶你回家。”
虽说他们之间只相处了半年,她那时也只有十三岁,可她就是知道,顾宴之喜欢她,只可惜现在,一切都错过了。
雨若镇定自若,毫无波澜的对上他的双眼:“宴哥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可能我们有缘无分吧,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顾曜廷苦笑:“我知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抢回去。”
“傻子,你那么优秀,不必为了我犯错,那样我只会憎恨我自己,因为是我的出现,才导致那个光风霁月的宴哥哥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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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你可以不必那般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
还有一句,他没说,这样的你,令我心疼。
“宴哥哥,你说,我活的肆意潇洒吗?”
顾曜廷定定的望着她:“江南的你肆意潇洒,京都的你……身有桎梏,无可奈何。”
雨若倏然笑了,笑容是那样的明媚鲜艳:“是啊!
为什么要让我回来?为什么要让我做皇子妃?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一个人?为什么他就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为什么要将我困在这后宅之中一生?为什么?究竟是是为什么?”
顾曜廷似乎能猜透她的想法,他郑重的说:“糯糯,如果萧君烨有朝一日辜负了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雨若摇摇头:“太子妃和皇子妃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要娶好多女子在后院?我讨厌后宅无休无止的争斗,厌恶莺莺燕燕见不得光之间的算计,恶心我的男人去碰其他女人,那种男人,真的好脏好恶心,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他轻贱一丝一毫。”
顾曜廷的心仿佛被刺了一般,疼的他几乎要失去力气:“糯糯,宴哥哥可以保证,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只娶你一个,绝不会纳妾。”
雨若失笑道:“只我一个吗?那你的皇位呢?你难道也要放弃,江山美人,从来都可以兼得的,你不必说好听的话安慰我。”
“糯糯,你当真觉得看透了我是吗?皇位在我眼里,只是个至冰冰冷冷的位子,那个位子捂不热我的心,更不能让我开怀一笑,所以给与不给,我都不在乎。”
“真的有人爱美人不爱江山吗?”
顾曜廷倾身伸手捏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坚定不移、郑重其事:“按照我本来的打算,最多明年,东周太子之位就会易主,而我,会真的变成那个富商顾宴之,回到江南娶我的糯糯为妻,然后与她一辈子生活在江南,再不离开。”
雨若震惊在了当场,连反抗都忘了:“你疯了?你可是东周未来的帝王,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就抛弃江山?”
“我说过,我不在乎江山,我只想要回江南,只可惜,我的糯糯再也不要我了。”
话落,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
雨若的心乱了,她没想到顾曜廷竟然会为了她做这么多,可她已经喜欢上了萧君烨,那便再也给不了他任何承诺:“宴哥哥,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话落,起身匆匆忙忙离去。
顾曜廷并没有阻拦,只是看着远去的身影勾起一抹邪魅腹黑的笑:“糯糯,我只给萧君烨一次机会,如果他辜负了你,就算是抢,我也要把你带走,届时我们就在江南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然后你在给我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那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他这都不用冲冠一怒,直接是为红颜弃江山,如果不是深爱,告诉鬼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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