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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衣柜门时,终是于心不忍,打开箱子,将半数的衣服腾出。
一条毛毯就占据了大半个行李箱。
飞行时间漫长又无聊,他戴着眼罩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窗外是深沉的夜空。
后面数十个小时,他再也没能睡着。
外交司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与他同住的是巴黎大使馆的一位参赞,约克森比温寒声大三岁,是个健谈的性格,正巧是法国的春假,约克森便拉着温寒声去体味巴黎文化。
巴黎的冬天常有夜雨,大厅中的壁炉烧得暖烘烘的,温寒声坐在旁边的软榻里,膝盖上搭着那条毛毯,约克森不知念叨了多少遍,说这个颜色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温寒声但笑不语,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
”
我约了partner,就不陪你吃饭了。”
约克森喷上骚包的香水,那身打扮应该是去夜店,“平安夜我会空出来陪你,亲爱的Hanson。”
温寒声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打开手机,他没有退学生会的群。
只是终年隐身,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号废弃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有人拍了搞怪的照片p成表情包,他翻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张照片的角落,瞧见了熟悉的人影。
尹夏知在核对节目单,她把头发束成马尾,穿着高领白毛衣,脸上没多少表情,严肃又认真。
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年冬天,尹夏知误把论文的初稿发到了学生会总群里。
她依旧是他的特别关心,即便她撤回的飞快,温寒声还是看到了。
她的论文,研究的主题是当代大学生的失眠状况。
来到巴黎,他的工作不再忙碌,每天只有六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其余时候,他总是无聊得呆在家,有许多次约克森拉他去夜店消遣,都被拒绝了。
约克森说他在为一个姑娘守身如玉。
温寒声笑笑,说:“也许吧。”
在尹夏知毕业的那年,温寒声频繁往返于巴黎和国内,除了京市,深圳沪港皆留下了足迹。
赶上梅雨季,上海的天气不好,温寒声便给同行的后辈放了两天假。
而他,订了回京的机票。
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回到了京大,不同于上海的阴雨连绵,京市艳阳高照,一群人在校门口的标牌前拍毕业照。
温寒声一眼就看到了尹夏知。
缘分何其奇妙。
他就坐在街边的车里,看她皱眉整理学士服的领口,露在外面的小腿被阳光晒得泛红。
大概是小皮鞋不合脚,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然后,有个男生跑过来,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
多亲昵的举动,温寒声觉得刺眼极了。
他不忍再看,原来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原地,原来他已经离开了快三年。
“走吧,回机场。”
车轮碾过落叶,融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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