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温故新就不会错过爷爷的最后一面。
她的手藏在被窝底下,攥成了两只拳头,直到温故新带着糖糖下楼去,链子碰得铃铛响了几声,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她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遛狗回来后,温故新上楼拿衣服去洗澡,洗完之后直接抱了一床被子在沙发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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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关系好像破冰,但又好像更加别扭。
这种不敢进一步,也不会退一步的关系持续了很久。
直到姚宁宁租住的房子爆雷,托管跑路,房东撵人。
这件事分不出谁对谁错,各方都在和稀泥,遇上强势的房东只能认倒霉,而姚宁宁的房东就是强势的房东,直接断水断电将租客赶走,她临时住进了酒店。
温故新的小公寓也没有逃过这次劫难,但他是男人,有着天然的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强势,最终和房东协商,以一人各退一步的方式,继续住了下来。
说实话,酒店住着也还不错,但经济承受不起。
室友那时候已经有固定对象在谈婚论嫁了,遭遇此事后直接搬去了男友家,姚宁宁要找房,还是想往合租找。
她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那点时间,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后来终于找到一个,但室友是个男生。
姚宁宁有些犹豫。
温故新说:“你和别的男人合租,倒不如去我那儿。”
姚宁宁笑了下:“那你要睡沙发?”
他耸耸肩:“你不在,我也经常睡沙发。”
“你要觉得陌生男人更可信,随你。”
他语气无所谓。
姚宁宁又搬回了温故新的小公寓。
格局照旧,他占沙发,她占床。
那夜起狂风,响雷就震在耳边,震得心脏仿佛都停了下。
姚宁宁在闪电白光中睁开眼,隐约听到脚步声,支起身子打开床头灯,温故新站在楼梯上,那个高度差不多和她的视线齐平,他问:“怕吗?”
她其实不怕。
她怕很多东西,但不怕打雷闪电,狂风暴雨。
但应该怕吗?
姚宁宁扯了扯被子,小声说:“有一点。”
温故新没表情地说:“那一起睡?”
姚宁宁垂下眸,喉间干涩地应了一个字:“好。”
他走过来关掉灯,掀开被子钻了进来,窗外下起暴雨,哗啦啦的声音遮盖了很多,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贴到一起。
姚宁宁能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他越来越灼热的体温。
她明知故问:“温故新,你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