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捣子“扑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娇嫩清脆的女声问道“你是领头的那我问你,为何说新选的宋女官命格极差”
何二捣子全都是听夏姑子的安排,哪里知道原因,到了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胡诌了“宋女官四五岁就死了娘,可见她娘是她克死的,她命格不好,将来到了哪里,定会克到哪里”
宋甜立在屏风后,听了何二捣子的话,双目盈盈向陈尚宫和王府总管沈勤林,然后大声道“哦,那陛下七岁时,太后薨逝;豫王十岁时,端妃娘娘薨逝,却又怎么说”
她隔着屏风向跪在地上的何二捣子“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将来到了哪里,定会克到哪里,那陛下拥有大安河山,豫王出镇宛州”
宋甜的声音蓦地拔高“原来,你,还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百姓,是在私下聚集,妖言惑众,欺君罔上”
何二捣子吓得满身满脸的汗,一下子软瘫在地。
宋志远没想到一向不说话,一开口必定噎他的宋甜居然如此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又惊又喜着宋甜。
吴氏吓得脸色蜡黄额角淌汗,手心里也满是汗,不停地在心里念佛,祈祷夏姑子没把她的底细告诉这个何二捣子。
宋甜转向陈尚宫和沈勤林,屈膝福了福,朗声道“启禀陈尚宫、沈总管,外面这人本是市井无赖,目不识丁,定是有人指使,不如用上夹棍,夹上一夹,再打二十大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下肢瘫痪,不信他不说出主使人。”
何二捣子隔着一道屏风,听得清清楚楚,听到那句形象之极的“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下肢瘫痪”
,吓得脸色蜡黄浑身颤抖,大声道“我招我全都招是观音庵的夏姑子让我做的,她说提刑所宋提刑的太太出了十两银子,让我寻人来王府前嚷闹”
屏风后静了下来。
宋志远站起身,对着吴氏怒目而视“你这毒妇,大姐儿一个小姑娘,碍着你什么了你竟屡下黑手”
吴氏木然坐在那里。
她从来就是这样,谁若挡了她的道,她就要害谁。
嫁进宋家后,她才发现宋家可真有钱,宋志远可真会做生意每月月底各个铺子结账,白花花的银子一箱箱抬进来;运河上还有一艘艘船来往江南、宛州和京城,给宋家运送南北货物;宋志远还踌躇满志,预备造船出海,做海外生意
这些银子,全是她的,只能归她,可恨宋志远竟然想招婿上门,把家业都交给宋甜这贱妮子,不弄死宋甜,只是坏了宋甜的名声,她已经很留情面了。
宋甜见状,向若有所思的陈尚宫和目瞪口呆的沈勤林,屈膝行礼“尚宫大人、沈总管,这桩案子涉及下官家事,下官父亲官居宛州提刑所副提刑,正经管此事,下官请求两位允许由宛州提刑所处理此案。”
陈尚宫对宋甜很是满意,含笑向沈勤林“沈总管,我自是同意,不知您是何打算”
沈勤林打量着眼前这个甜美可精灵似的小姑娘,想到她和王爷一样,也是幼年失母,继母不慈,却自立自强,因此颇有同病相怜同仇敌忾之感,慨然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宋女官家事,既然宋女官这样说了,沈某自然同意,先让这个何二捣子签字画押,然后把这些人都送到宛州提刑所关押。”
宋甜与宋志远行礼告辞,带着吴氏离开了。
沈总管吩咐王府卫士,押解着这群光棍无赖去了宛州提刑所。
回到卧龙街宋府,宋志远先吩咐婆子押着吴氏回上房关起来,又吩咐人叫来官媒婆丁妈妈,让丁妈妈带走元宵和七夕两个丫鬟,不要身价银子,只要远远嫁到外乡去。
忙完这些,宋志远又让宋竹去安排一桌上好菜肴,然后叫来宋槐、宋梧和宋桐三个小厮,吩咐他们骑马出去,请吴氏娘家人过来。
他家多代单传,素来人丁稀少,如今宋氏一门只有他和宋甜父女俩,没有族中长辈可请,倒也省事。
吩咐完毕,宋志远让宋甜研墨,自己提了笔,开始写给吴氏的休。
一时席面送了过来,吴大舅和吴二舅也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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