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鲤鱼巷贺宅门前,田妈妈跳下马车就去敲门。
应门的是个才留头的小丫鬟,认出了田妈妈,笑嘻嘻道“田妈妈,您是寻宋老爷的么他带着宋梧宋桐往朱雀桥东边的杭州酒楼饮酒去了。”
田妈妈心里不是很信,就道“我们大姑娘进京了,有急事要见我们老爷,你这小姑娘可别骗我我还是进去见见你们娘子吧”
小丫鬟赌咒发誓“田妈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赌个咒,我若是说谎,叫我一个毛孔儿里生一个天疱疮。”
田妈妈见她起的咒誓甚毒,忙道“也罢,我这就过去,若是寻不着,我就还过来找。”
上了马车,田妈妈交代车夫“去朱雀桥东边的那个杭州酒楼。”
车夫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往朱雀桥那边去了。
田妈妈赶到朱雀桥,已是掌灯时分,朱雀桥两岸皆是临水酒肆,灯火辉煌,琴声悠扬,歌喉宛转,舞态蹁跹,热闹非凡。
到了杭州酒楼,田妈妈下了马车,给车夫些碎银子结了车钱,这才去和酒楼前迎客的小二打招呼“我是宛州提刑所宋提刑的家人,家里有急事,要寻我家老爷。”
小二甚是热情“这位妈妈,宋提刑在三楼雅间与人饮酒,我带你上去,让他家小厮通禀”
田妈妈年纪虽大,腿脚却甚是麻利,随着小二上到了三楼,在雅间外的阁子里见到了宋梧和宋桐两个小厮。
宋梧见田妈妈上来,忙迎上来压低声音道“田妈妈,你来这里做什么老爷在里面正与客人饮酒呢”
听到雅间里有女子在歌唱递酒,田妈妈忙道“大姑娘来了,说有急事要见老爷。”
宋梧皱着眉头道“田妈妈,这里面的客人非同小可”
宋桐见他哥做事不爽利,便把他哥挤到一边,道“田妈妈,你且等着,我进去通禀。”
宋桐掀开细竹丝门帘,钻了进去。
雅间里宋志远正陪着两个人饮酒,这两个人一个肌肤黝黑轮廓分明甚是英俊,身穿蓝潞绸圆领袍子,腰围黑玉带,却是青州有名的海商林七;另一个约莫二十四五,肌肤白皙,眉眼如画,十分俊秀,青丝绢道袍,凉鞋净袜,做生打扮,正是黄连。
旁边有四个唱的,两个在旁递酒,两个弹唱。
宋桐径直走到宋志远身侧,附耳低声禀报“老爷,大姑娘去了柳条街宅子,有急事要与您商议,正在宅子里等着您。”
宋志远还没说话,旁边黄连耳朵极好,听得清清楚楚,当即笑吟吟道“咦宋兄,你家大姐儿进京了”
宋志远进京这些时候,使出浑身解数奉承黄连,已经把黄连发展成为可以穿着便服与他出来吃酒游逛的好兄弟了。
他知道黄连是太监,也不避讳,道“小女也来到了京城,说是有急事要与我商议。”
林七是青州巨商,做的是海上生意,最是豪爽,当即道“既如此,宋兄先回去探望令,生意之事,咱们择日再聊。”
黄连点头道“宋兄,这海上生意,你我一同入股,须得细细计较,拟定文,不急在一时。”
他接着又道“我也好久没见大姐儿了,同你一起去吧”
待黄连戴上眼纱,三人就一起下了楼。
宋志远与黄连在杭州酒楼与林七拱手作别,目送林七认蹬上马,在众随从簇拥着打马去了,这才也上了马,并辔而行,往柳条街去了。
宋桐骑着匹小马跟着宋志远。
田妈妈骑着宋梧的小马,由宋梧牵着马缰绳,慢悠悠缀在后面。
宋甜知道她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带着紫荆在楼下乘凉。
宋家这园子虽小,却甚是齐整,小楼后绿树成荫,小楼前则有一个小小池塘,养着几尾锦鲤,池塘旁种着一簇簇月季,正值花期,香气袭人。
紫荆在池塘前摆了张醉翁椅,宋甜躺在醉翁椅上,端着盏用冰镇过的蜜煎梅汤慢慢喝着,享受着这晚风习习花香细细的夏日晚上。
宋甜正在惬意的时候,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她爹的声音“大姐儿”
宋甜懒洋洋道“爹,我在这里。”
...
这是一个普通人能从噩梦中获得力量,所发生的故事林盛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平凡普通的日常里,多出了一点异样。一个不断重复的噩梦,让他开始了一段无法形容的诡异旅程。一个庞大的梦魇,一个迷幻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