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真愁没人对打,一把揽过那小男生,“兄弟,等会可别放水,好好打!
我好久没出汗了!”
陈昊没出声,算是默认了这个比赛。
十七八岁的男生心中都怀揣着傲气,时常为了一句话而争得头破血流。
陈昊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依旧会觉得愤怒,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让两个女人为他打架,而他也是最窝囊的那个,因为害怕,所以请求江珃守口如瓶。
他喜欢江珃很久了,她不比班上那些招摇的女生,她很安静,有些人喜欢倾诉,而她则是喜欢聆听的那个,说安静也没那么安静,遇见好玩儿的她也会睁大眼睛,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也会追着同学询问,不是那种温柔到懦弱的脾气。
他记得有一次,数学老师说了这个周末会少布置两张试卷,作为期中考试好成绩的奖励,让大家放松一下,可真到了周末放学那天,数学老师按照惯例发了四张卷子,一时之间班里哀嚎遍野,却没有一个人敢提,谁都知道,数学老师是个死板的中年男人。
江珃是数学课代表,下课了,坐她前面的女生转过来和她抱怨。
江珃没说什么,也没人知道她中午吃好饭去找了趟数学老师。
这事还是后来季芸仙说的。
说江珃在办公室大战三百回合,一开始数学老师是不同意的,觉得落了两张卷子就和别班的学习进程差了一截,可江珃搬出了诚信,为人师表,等相关字眼的说法,把数学老师说服了。
数学老师放学来收卷子的时候说,“也就你们课代表敢来说。”
这样的女生很招人喜欢,脾气好,成绩好,却又不懦弱。
他是利用了薛丹,可耻是可耻,但最让人郁结的是,喜欢的女生知道了这个秘密,她会看不起他。
而他追了那么久的女生,却轻而易举的成了别人的女朋友,即使还不是,但陈昊觉得快了。
杨继沉看他的眼神那么蔑视,那么嘲讽。
陈昊不想在江珃面前失了最后一点点尊严,一场友谊赛被放大,成了他尊严的划分赛。
“嘉凯,加油!
嘉凯,加油!”
季芸仙跳来跳去,就差手上拿个大旗挥舞了。
江珃刚垂下眼,想把书包拉拉好,砰——一个球砸中了她的脑袋。
旁边的人飞速的闪到一边,给她空出好大一块地方。
江珃吃痛的皱眉,有点恼火的抬起头。
那罪魁祸首懒散的站在篮球场上,接过旁人扔回去的球,拽拽道:“抱歉,手滑。”
江珃一看是杨继沉,不知怎么,火气消了一半,转化为另一种奇怪的情绪,紧张。
杨继沉半眯着眼盯着她,盯得江珃浑身不自在,像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季芸仙帮她揉额头,“痛不痛?沉哥砸的可真准啊……”
江珃抿抿嘴,心想他肯定是故意的。
篮球场上比赛如火如荼,几抹残阳照亮少年们的身影,篮球场靠着校门栅栏,外面是条公路,路边栽了一排的梧桐树,弯弯曲曲的枝干剪影落在场地上,添了些许萧瑟。
太阳一下山气温就降低,那种冷很湿很寒,江珃和季芸仙坐在篮球场边上,季芸仙一手勾着她的手臂一手挥舞着帮忙加油打气,江珃缩成一团。
他们和班里的男同学站一起,差别很大,少年和青年,从体格面容上就能区分,杨继沉他们更高更结实,清瘦却不失力量,面容也比班里的男同学更有棱有角一些,身上那股子的英气更是勃发。
“一班加油!
一班加油!”
班里的女同学为他们呐喊。
陈昊运着球,试图越过杨继沉找机会。
他猛地往左边一闪,从杨继沉身边绕了过去,上步,投篮,眼看着这个二分球就要进了,突然篮框边上伸出一只手,稳准狠的扣下了那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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