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找补,冷澜之却没给他机会:“怎么?驸马是想和离?”
沈逸之垂眸:“你我既已成亲,逸之便应当对公主负责。”
瞧瞧,他多善良?
明明他是被逼婚的受害者,明明他还有心上人和亲亲的儿子在家中等候,但为了对逼婚自己的恶毒女人负责,他甘愿以身饲狼,委屈自己的老婆孩子。
真是个绝世好男人。
多么讽刺。
冷澜之也嘲讽地笑了:“沈逸之,每当本宫以为你已经足够恶心了的时候,你总是能突破本宫的想象。
将挖空心思的算计说成是被逼无奈,将贪恋权势说成是负责到底,天底下当真是没有比你更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沈逸之面色一僵,片刻后大怒:“公主,慎言!
我只是不想让公主的名节受损罢了。”
他一脸愤愤,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若公主觉得逸之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所图,都是恶心算计,我们这就进宫,逸之会请求圣上下旨允我们和离。”
他红着眼眶,眼睛里满是悲愤与哀伤:“若担心和离有损天家颜面,公主也也可以赐逸之一封休书。”
他别开了视线,满脸倔强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羞辱。
心里却惊慌不已。
冷澜之居然真的打算踹开他?
这怎么可以!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筹谋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在荒废了六年的光阴之后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果的。
早知道,他两年前就不请战出京了。
若是那时候他狠心一点拒绝俞婉儿的请求,留在京中和冷澜之培养感情,或许……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想办法应对这一次的危机。
他以退为进,就不信她当真如此狠心。
冷澜之作思考状,旋即笑着点头:“好啊,进宫找父皇吧。”
沈逸之瞳孔巨震。
冷澜之一脸感动:“驸马如此为本宫着想,本宫十分感动。
你放心,待到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之日,本宫定会命人送上大礼。
走吧,进宫。”
擦身而过的时候,沈逸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公主!”
冷澜之似是不解:“怎么?”
沈逸之看着她懵懂无辜的眼神,只觉得心头有一口老血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他深吸口气,眼眶通红,满脸的深情纠结:“冷澜之,你想嫁就嫁,想离便离,你当我沈逸之是什么?当感情是什么?感情、婚姻,于你而言就是这么儿戏的东西吗?”
瞧瞧,又把过错推给了她。
若非冷澜之经历了一世早就看穿了这个人的本性,她恐怕就要被他质问的心存愧疚,真的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了。
她想要抽回手,那人却攥的很紧,她手腕生疼,终究是演不下去了:“放手!”
沈逸之不肯放。
他有预感,一旦他今日和她踏出了这个门,便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
虽然这与他费尽心思经营出来的形象不符,但是,顾不得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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