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一粒碎银子丢给了小太监,快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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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
恩怨
夜渐深了,只剩静谧。
月华宫中只有公主的寝宫里透出星星点点灯光。
月儿点亮床前的几盏灯后,看看床榻上沉睡的田姜,忍不住对站在床前的武辄说:“已经半个月了,还不见好,可怎么办啊?”
武辄一掸长衫,席地而坐,挑拨着身边炉里的火,跳跃的火苗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你去睡吧。”
月儿看看他,轻叹口气,到暖阁里关上隔断门,躺下,不久便沉沉入梦。
武辄目不转睛的盯着明灿的火焰,不知过了多久,直盯得双眼困涩,眼前一片昏花,不由得紧闭双眼,酸胀的感觉憋得眼里一阵潮湿涌动。
田姜自从那天忽然晕倒,就一直时醒时睡,再没起过床。
她身体虽素来娇弱,但是这样的情形还从没有过。
他本是要走的,看着她这个样子,终究还是没走。
可是,这个女子,他本不是就盼望着她死去的吗?
“武辄!”
一声低低的呼唤惊醒了他的失神,田姜醒了,黑幽幽的眸子看着他,虚弱无力的目光像温暖水底舒展摇曳着的万缕水草,武辄觉得就是这缠绕的目光绊住了他的脚步,也绊住了他的心。
“醒了?”
他起身移坐在床前的脚凳上,伸手把厚重的床幔拉开些,让她可以更多的感受到炉火的温暖。
那张苍白的脸印上了火焰温暖的光辉,显出一点儿暖色。
田姜微微的点点头,目光依旧幽深,问:“累嘛?”
关切温暖的话语如三月春阳,武辄觉得心里有些东西也在溶化。
“不累。”
他淡淡的笑笑。
这一阵子白天月儿忙乎,他躲在暖阁里休息、运气疗伤;夜晚两人换过来,他守夜,月儿休息。
武辄知道,月儿坚持要求一个人昼夜不停的守着田姜都是为了他,她怕别人侍候田姜时发现他的存在。
田姜嘴角牵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宛如明媚初春里第一片花瓣飘落在清澈的湖面,荡漾起层层涟漪,整张脸变得温暖明丽,仿佛沉浸在无尽的幸福中。
武辄看着她嘴角那浅浅的笑意,心中不禁一动,掩饰的别过脸,不再看她。
田姜看看他的右肩:“伤怎么样了?”
那天她倒在了武辄的怀里,听月儿说,武辄为了扶她、把她抱上床,伤口处的衣服当时就殷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