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办的可是大公子扶苏的母亲和舅舅,历来继承大统的都是长公子,他赵高法办也许会继承大统的扶苏的母亲?……
赵高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冰块夹住放在火焰烤着,一边儿冷极,一边儿热极,却无处可逃,还得受着煎熬。
他忍不住犹豫的问道:“陛下,您看是从轻还是……”
“从严!
从重!”
秦皇的眼中闪过凶残的光芒:“现在就敢在朕的护卫军里安插眼线,行刺朕身边的人,以后还了得?下一次是不是就对朕下手了?丽蓉现在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己安享荣华富贵,儿子是要继承大业的长公子,父母兄弟都是朝中手握实权的人,眼里却容不下一个无依无靠的田姜!
这是朕的天下,还轮不到任何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阴谋算计!
赵高,你听着,该抓的抓,该斩的斩,不要再为这件事情来烦朕!”
说完挥袖而去。
赵高颤巍巍的站起来,只觉得一身芒刺:看来只能得罪扶苏公子了。
那么,秦皇百年之后,扶苏即位,他赵高还会善终吗?
“赵府令。”
一声清浅的呼唤让赵高微微一怔,转过身,面前站着一身白衣的田姜。
这个美人被那日的偷袭吓着了,整日哭泣不停,吃不下饭,日渐消瘦。
秦皇于是迁怒于随行的御厨,那几个厨子吓得腿软,一进灶房就头疼……
田姜向赵高微笑示意,问道:“赵府令,武辄醒了吗?”
赵高看看田姜,心下叹口气:她也算仁义,武辄为她身受重伤,已经昏迷三天了,田姜每日都会去探望一次,时时问起武辄的情况。
赵高看着田姜发红的眼眶,说:“今天早上就醒了,我就是来向皇上禀报这件事的。”
“真的?谢谢你。”
田姜的脸上顿时浮起欣喜的笑意,带着盈盈的泪光,若缤纷的梨花缀满清新的朝露,看的赵高一阵失神。
待他晃过神,田姜正要离去,他忍不住问道:“公主,您怎么不问问是谁要害你?”
田姜愣了一下,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酸涩:“还用问吗?又何必伤神。
人活的太清醒了不好,知道的太多更不好。”
“你难道就不想报仇?”
赵高紧跟着问。
田姜看着堂外的灼目阳光,摇摇头,长叹一声:“其实那天我要是死了也挺好的……”
说完,转身离去。
赵高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姿,素色曲裾长裙摇曳在殿堂深处,恍若一朵渐渐消散的雪花,轻灵、无争。
他不禁一阵叹息,摇摇头:怎能怪秦皇迷恋她?那种高傲清净的风骨时而幽怨、时而凌厉,让人欲罢不能,连他都忍不住借着说话的机会想盯着她多看看;又怎能怪蓉妃要对她下手?万一她再为皇上生个儿子,谁能保证扶苏一定会继承这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