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辄笑了,笑意饱含深情,与田姜并肩而行,信步向林园深处走去:“其实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会安排好一切:路线、时间、接应,到时我来接你。
你什么都别拿,我给你带身士兵的衣服,出了宫就好办了。
我们一路向西南方向走,进了山区,就安全了。”
边走边说的武辄,从容不迫的侃侃而谈,好像不是在讲述逃亡,而是在说着一次春游踏青。
田姜停住脚步,看着正在认真讲述的他,清浅的笑了。
武辄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我在想,会不会太简单了,不需要易容吗?或者把脸抹黑、穿夜行衣……”
武辄扑哧笑了:“不用。
只要做好准备、把握好时机,你甚至可以和我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准备的越多,越容易被人发觉识破。
一旦被发现,无论怎么伪装都没有用,最关键的就是时机!
出了宫,最关键的就是速度。”
武辄的面孔严肃起来,刚毅的面容变得凝重,目不转睛的看着田姜:“姜儿,没有后路!”
田姜浅笑,向他摇摇手中镶满珠翠的匕首,轻声说:“最近我缠着一个会些招式的侍女教我,我想,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这把匕首是秦皇出巡之前,田姜向他讨要的,匕首不能放在寝宫里,由专人收管,只有得到秦皇的允许才能用。
如今秦皇出巡在外,她才可以时时戴在身边。
武辄深深的叹息一声,心潮澎湃,拿过她手里的匕首,拔出来,寒光乍现,不禁赞叹:“好!”
再看看娇俏的田姜,无奈的摇头:“你刚才那是在练武吗,怕是美人计吧!”
田姜登时恼了,武辄笑了:“其实不用什么招式,都是花架子,只要有力道,招招皆可毙命。”
说着手腕一抖,长臂送出,那把匕首居然被他直直的插进了假山的山石缝隙中。
田姜惊讶的看看犹在轻晃的红色的匕首手柄,一阵叹服。
伸手想把它拽出来,使了一下力,却纹丝不动,皱了皱眉,双手去拔,依然无法撼动,再看武辄悠闲的看着她,脸上是强忍的笑,一阵窘迫,双颊发热。
武辄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心神荡漾着,伸出一只大手握在她的双手上,微微用力,匕首就被拔了出来,几粒小石子扑碌碌的滚落在地。
田姜看着自己的双手被武辄的大手包裹着,能感觉到他烫灼的温度,宽厚粗糙的大手上都是硬茧,掌心沁着湿热汗水,还有他如此贴近的身体,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笼罩着她。
他的呼吸拂过脸侧,热得烫人。
心忽然就乱跳了起来,无措的咬紧了下唇。
武辄也有些不自然,心跳连连。
此时的意乱情迷让他想起了去年深冬临淄城外的行宫,那个夜晚,他曾真正的拥有过她,当时却没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