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是真的把她堵回去,齐王也不会高兴的,毕竟他现在是臣子,而且目前形势微妙,更要让齐王对他放心才对。
田姜见后遇不言,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到了作用,接着说:“后遇大将军,咳咳咳,如果我要现在出城的话,你看是你陪着我回王宫向父王解释,还是我派人回王宫请父王来?”
在旁的武辄细细的打量田姜,她倔强的神情一如从前那般的高傲,可是目光比原来更冷清、更凛冽,带着坚定、沉着和果敢,甚至还有一丝杀伐的决绝。
精华灵秀尽在一双亮盈盈的黑眸里。
对后遇时而示强、时而示弱,聪明的在一众人前摆着公主的架子、用齐王压制后遇,这哪里是曾经的田姜会有的心机?以前的田姜遇到这类事情,不过是冲着对方大吼一顿,然后一跺脚,转身回去撒娇耍赖、眼泪汪汪的找齐王告状。
田姜没有注意到他的凝视,忙着在心里咀嚼着下一句话该说什么?怎么说?
后遇被田姜的话一压,虽是满心满脸的不屑,但是也不敢太过放肆了,父亲不是说过“小事不弃、大事不举”
的话嘛。
然而心下总有不甘,眼神一撩,说:“殿下要想出城也行,得让我先搜查一下。”
堂堂齐国未出阁的公主,深宫内卷的辇驾,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下,近千人的官兵还有成群的百姓面前被搜查?这不仅是刁难,更多的是无礼的挑衅!
田姜不由得生气,忍不住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胸腔里干烈得像是要着火了,一手用帕子掩住口唇,一手捂在胸口。
武辄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不由自主的上前为她拍着后背顺气,手掌过处,一手的骨头棱子,不由一阵心疼。
田姜边咳边抬头望他,看见了他满眼不及掩饰的柔情和关切,不由得开心:就是为他死了,也值了!
心中一股力量升起:再试一次:她就不信,一国的公主连个守城的武将都搞不定!
喘息渐定,已是气若游丝,她费力的说:“后遇大将军,我乘的可是父王的銮驾,你也要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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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下)
出宫(下)
后遇也觉得有些过头了,真要是闹到齐王那里,他岂能压得住田姜的威风?心念一转,满脸笑意,靠近乘辇,用只有自己和辇内田姜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公主莫生气,其实微臣只是想见见殿下。
知道近来殿下身体欠安,可又总是不得见,心中很是担心。
毕竟我们就要成亲了,很是担心夫人的身体。
今日总算能到殿下近前,盼能一睹芳华。”
语态已变得轻佻傲慢。
田姜没料到他忽然这么说,由不得一阵惊讶和懊恼,瞥眼看到武辄轻蔑的、近乎嘲笑的看着她,在那幽深的眸底深处是隐约的厌恶和痛恨。
后遇的骄纵轻狂和不恭田姜早就领教过,如今当着武辄的面,更觉得难堪。
可是此时是要带武辄出城,自己仗着齐王的王令和公主的身份在众人面前压制着后遇,也是心颤颤的,没有把握,更是不敢轻易和他言来语去的争吵,怕挑起他的怒气,做出什么忽然之举。
别的不说,哪怕是一个冒失,后遇伸手掀开面前那一层棉帘,她和武辄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毫无遮挡,那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