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傅容心登时心头一跳,她道:“执宜,既已知道病因,让大夫好好诊治就是了,如此追根溯源,岂不费事?”
不料,薛执宜却道:“表妹此言差矣,今日宴请宾客众多,就是该追根溯源,彻底排除下毒的可能,才好诸位放心,否则若是语焉不详,只怕他日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表妹性子单纯,难免将事情想得简单了些。”
一番话下来,傅容心的脸上褪去半分血色……今日她的漏洞太多,实在经不起细查,可又的确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语。
“娘以为呢?”
薛执宜反问的时候,一双圆圆的杏眼温柔和煦,瞧不出半分杂念,澄澈如明月清辉,似乎这只是平日里最寻常不过的一句询问,让傅泠没法拒绝。
可旋即,她就对上了傅容心的视线,只见傅容心揪着袖口,眼底焦灼,似有什么想说,正满目殷殷看着她。
傅泠一愣,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这件事和容心有关?还是说薛执宜这贱丫头又在使什么坏?
再转而看向薛执宜,却见薛执宜只是扬着脸看她,那双眼睛眨了眨:“娘?”
傅泠犹豫之际,就听恭王顾世崇忽道:“薛夫人,有些事情,还是趁着诸位皆在,及时说清楚才好,否则他日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岂不辱了薛家的清名?”
薛执宜的目光投去,只见顾世崇眉毛微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倒似看戏一般。
这厮是嫌不够热闹吧?
薛执宜眨了眨眼……随他,反正此刻心虚的是傅容心。
傅泠闻言,连忙道:“殿下所言甚是,臣妇乃妇人之见,目光短浅,多谢殿下提点。”
话已至此,便再没有理由拒绝调查。
她吩咐邢妈妈:“让人取来。”
邢妈妈称了声是,便吩咐了个小丫头往安闲居去了。
傅容心都快把手帕绞出火星子了,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
她今日曲折太多,也留下太多破绽了,如果要查,她没法置身事外。
思索片刻,她给讷讷跟在身后的萦儿递了个眼神。
等待期间,大夫给傅佳慧和傅佳敏服了药,二人终于缓过劲来。
须臾,女使带着菜单来了。
核对着两份菜单,大夫抓着胡子,百思不得其解:“这就奇怪了,两份菜单上并没有哪两样食物相克,不知二位小姐可吃过旁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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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没现问题很正常,因为柿饼根本不在原定的菜单之列。
姐妹二人回忆着,众人的目光也聚焦在此处,没人注意到萦儿正悄无声息地,想要悄悄取走餐桌上不显眼的一盘柿饼。
傅容心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忽地,不知是谁伸了只脚,萦儿只觉脚下一绊……
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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