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姑娘这个‘又’字,颇有嫌弃之意啊。
怎的,我想我们一共也没见过几回面吧?”
路屹安换了身常服,对缇春的称呼也变换了下,缇春上下打量他,直言道:“有些人,光是见过一面便够了,哪还用得着见第二面、第三面。”
路屹安笑着向缇春的侧颜,他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几分,随后目光掠过宋珩,直直对上伙计的眼睛。
“这条珊瑚抹额,我要了。”
缇春分毫不让:“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既是我先上的,那它就理应归我,你说是不是?”
缇春问伙计,伙计本该说是,但他支支吾吾,不敢直面应答,毕竟这个刚进来的男人衣着不俗,言谈举止又透着股傲人的贵气,他实在不敢轻易得罪。
路屹安见此状,唇边的笑意多了几分:“‘先来后到’是没错,可‘价高者得’似乎也是符合常理的吧?我刚听说这条珊瑚抹额要两万金,那我出三万金,你们这家店,总不至于跟钱过不去吧?”
此话一出,伙计不等说什么,缇春率先笑开:“这位公子,你是要与我拼财力吗?”
路屹安不置可否。
缇春来了兴致,她架起双臂,一字一顿道:“好啊,那我出四万金。”
“五万金。”
“六万金。”
“七万金。”
“八万金。”
“九万金。”
“让给你。”
意料之中的“十万金”
没有听进耳朵,反倒见缇春一脸得意的模样,路屹安快速回过神来,他刚刚竟被缇春摆了一道!
缇春扭回头伙计,笑容狡黠,像只狐狸:“你刚刚都听见了吧,这位公子要出九万金来买你这镇店之宝红珊瑚抹额,你还不赶紧与这位公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免得过会儿这位公子忽然反悔,那你可是到嘴的鸭子都飞啦!”
伙计的脑袋里此刻乱成一团浆糊,刚头他二人“金”
来“金”
去的,他都快不认识“金”
这个字了,伙计小心翼翼地了路屹安一眼:“这位公子,您真的决定要用九万金来买我们这一条红珊瑚抹额吗?”
路屹安仿佛像吃了苍蝇似的,伙计不问他这一句还好,现下他问了,路屹安是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明日到这个钱庄去取钱。”
路屹安大手一挥,夺过伙计的账本还有笔,便在账本的扉页写下一个钱庄的名字。
伙计一见那钱庄,心下多了几分安心,他高高兴兴地收起珊瑚抹额,承诺道:“公子放心,明日这个时辰之前,我保证会将东西完好无损地送到钱庄上去,届时还请公子记得来取。”
伙计眉开眼笑,收好珊瑚抹额后,又对缇春道:“这位姑娘,这颗东珠您打算如何付账呢?”
缇春说:“也送去钱庄好了。”
她如法炮制写下一个钱庄的名字,落笔之后又煞有介事地问了嘴路屹安:“呀!
这颗珠子,路公子还竞价吗?”
路屹安的青筋差点爆起来,那九万金已是他全部家当,甚至还有一部分他还要跟谢雪瑶借的,他哪能想到随口说的几句话竟成真了,他更没想到,缇春身为首富之女,在拼财力的领域竟这般“能屈能伸”
,当真教他走了眼。
缇春见他不说话,眼睛越发弯成月牙:“来这位公子不打算与我竟这个了,帮我包起来吧。”
总算尘埃落地,伙计长舒一口气,利落地将东珠包好。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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