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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个好的,无论模样性情学问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个大大的不好。
“啊?”
吴凤只吓得脸色发白。
“你那婆婆跟我自穿尿布时便认识了,却没有深交,只因为她是个心空眼大的,她儿子如此优秀,怕是她会以为配个公主都委屈,如今却聘了你,少不得要为自己儿子委屈委屈,你们若是夫妻不恩爱她会踩死你,你们若是夫妻恩爱她会嫉恨死你。”
“这……”
吴凤更害怕了,婆婆想要揉搓儿媳妇,简直是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自古婆媳是冤家,你不必怕她,只需捧着她哄着她就好,她若是软硬不吃,你就远着她,只需哄好公孙家老太太就好,你父任满了一任,再做一任满打满算三年你父亲必然回京,我回京城对她自有一番道理,你公公是个精明的,上面还有老太爷,老太太,料她也不敢太轻狂。”
“我……”
吴凤心中忐忑,暗恨祖父母只为吴家前程,不为她这个孙女考虑,竟要把她送到恶婆婆手里,可是她却不敢说出退亲不嫁的话来,好女不配二夫,她若是被退了亲,怕是只有找根绳子上吊这一条路了。
“我的傻儿,这世上好婆婆少,当菩萨供着就行了,真把婆婆当成亲娘吗?”
“娘……”
“首辅之家,自然家风严谨,我的儿啊,你只需要拴住夫君的心,那通房……娘亲自会找人帮你查探底细,我儿要摆布她们容易的很,顶顶要紧的是要生,早生,还要生贵子。”
“娘……”
吴凤羞红了脸。
“我们刘家自有一套调养女儿身子的方子,我这次提前回京就是为了好好调养你的身子的,你是嫡长孙媳,说别的都是假的,能生才是真的,你早早生下一两个嫡子,后来人再受宠,也越不过你去。”
“娘生我时,可曾失望?”
吴凤想到自己的心事,不由得问母亲。
“不曾,先开花后结果,有你这朵花我才有了后面的福气。”
刘氏摸着女儿的脸说道,当年要不是压力巨大,她又怎么会挣命似的三年抱俩,女儿未出百天便再有孕?
要不是刘吴两家合力调理她的身体,她早就没命了,但是这些话她是不会对女儿说的。
吴凤辗转难眠,她小的时候就立志不要做母亲那样的贤良人,可是……似乎除了做贤良人,她再没别的路走,想起二十三岁就守空房的祖母,跟二叔相敬如宾的二婶,她打了个冷颤,可是又想起表面风光的母亲……她又不甘心。
她真的不想认命啊。
全福人
刘氏母女在一起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夜的话,天光将要透亮时才迷登了一会儿,卯正时分吴怡跟吴柔来请安时,刘氏正在跟三位哥哥说话,吴凤微笑着坐在一边陪着,脸上虽有一丝倦色,心情却是不差的。
刘氏一看人来齐了,就带着儿女们去老太太那里请安,老太太留了他们吃早饭,这次刘氏依礼立了规矩,布了菜,得了老太太的准许这才安坐吃饭。
吴怡跟吴柔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看看他们的二叔,他们的二叔吴鸣跟面目方正英俊官威十足的大哥和以俊美多情闻名的三弟比起来,只是个平常人的样子,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是个有才的人。
他跟自己的二婶互相之间连目光交流都少,偶尔说几句都是不得不说的话,他是成年男子,自然不能在内闱厮混,凑趣说了几句之后就去衙门了。
“你这个二弟啊,哪里都好,就是人太闷,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在衙门里对着上官也不知道顺情说好话,只怕对前程有碍啊。”
他走之后老太太拍着大儿媳妇的手说道。
“婆婆这是小看二弟了,我家老爷常说他是个内有锦绣的,我父亲当初也说过,千言千得不如一默,二弟的前程远大着呢。”
刘氏自然是有预备好的好话宽慰老太太。
“嗯,亲家的见识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可比的,他们兄弟齐心,我也就放心了。”
老太太最怕的是什么?现在眼见大房威势日起,刘家虽然退出朝堂,但在朝中,在皇家哪个不高看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又是个处理圆融妥贴的,书也念得好,现在看小儿子在礼部这个清水衙门里闲呆,宋家又日见势微,自然是着急万分,一枝独秀不是春,老人多是不患寡患不均。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亏心,我家二爷在部里也是极受上司器重的,外放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只是他说大哥已然外放,若是我们也离了京,家中老人谁来孝顺?这才留在京里没有动。”
宋氏可不是那种听着别人贬低自家相公不说话的人,她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暗指老太爷偏心,给长子谋了外任,却把二儿子留在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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