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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的是作上瘾了,我娘家二叔家的大弟弟还未曾订亲呢……”
“你真的要把天下的好姑娘都划拉回你们吴家不成?我们肖家也有未定亲的子侄……”
肖氏指着吴怡笑道。
肖氏也是人老成精的,黄三奶奶把鞠五娘往她这儿一领,明明有自家的婆婆不去讨好,却来讨好她这个大伯娘,她也就明白三、四分了,她心里面十二分的看不起黄三奶奶,连带着对鞠五娘也没什么好感,吴怡拦着沈思齐不让纳妾她是有些许的看不惯,可也没想过找一个明显是二房的亲戚做贵妾,吴怡对沈家是有功的,这些年跟着沈思齐风里雨里的,她又不是铁石心肠,除了对保全的事略有不满,在旁的事上对吴怡做得都是里外两面光,肖氏年岁也大了,闹腾不起了,塞妾的事,她是没想过的。
她们婆媳这一搭一唱,倒把鞠五娘说得面红耳赤的,心里面不停的埋怨黄三奶奶,沈家根本没有想要给沈思齐纳妾的意思,却偏要让她来这里丢这个脸。
到了晚饭之前,就借口家中有事,甩袖子走了,黄三奶奶这边闹了个尴尬,回到自己屋里刚跟沈思仁说几句,就被沈思仁甩了脸子,“你还嫌我在家里丢脸丢的不够吗?我现在在二哥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母亲也被你气病了好几回,你再闹当心我休了你!”
沈思仁骂完了她,一推门出去了,转身就钻到了姨娘屋里,气得黄三奶奶在屋里砸烂了不少东西摆设。
吴怡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总算在腊月之前把该娶的娶进了门,该嫁的嫁了出去,该订亲的沈思礼也订了亲,到了腊月又要忙年,这年刚过,二月二龙抬头的祭品还没摆完呢,京里忽然气氛紧张了起来,四门紧闭,开国八大侯和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都进了宫。
二月初六那天,紫禁城里敲响了丧钟——洪宣帝驾崩!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在二月初九那天正式登基,年号顺和,吴怡穿着世子夫人的大礼服,在初九那天随着外命妇进宫朝贺,吴玫早已经长大,在明黄的重重礼服的包裹之下,那张脸粉白的看不清五官,眼睛却是明亮的吓人,小小的下巴扬起,端庄大气中透着吴玫与生俱来的傲气。
命妇参拜结束,吴玫留下了吴凤和吴怡,两个姐姐都是笑眯眯的看
着自己的妹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张罗来张罗去的,吴玫见没了外人,把凤冠一脱,往凤椅上一躺,整个人都瘫在那了一样,“两个姐姐好没良心,看我累成这样都不管管我。”
吴怡掐了掐吴玫的脸,“做这么多年太子妃,又做了皇后还是这么孩子气。”
“我也就是在你们跟前这样。”
吴玫又甩了鞋子,“累死我了,昨个晚上陪着皇上背了一宿的祭文,白天又要折腾一天,我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背祭文?”
吴凤看了眼吴怡,“我听你姐夫说,这祭文都是差不多的,无非是改几个字罢了,太子早把前朝的祭文背下来了,怎么又会背了一宿?”
“还不是恂郡王……昨天才把写好的祭文送过来,跟前朝的除了开头之外就没有像的,皇上本来就不是个有急智的,背了一宿还嗑嗑巴巴的,急得眼睛都红了,就怕当众出丑……”
“你五姐夫刚才还跟我说皇上祭文背得好呢。”
吴怡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恂郡王这是贼心不死啊,只要皇帝在百官面前落了个无能的模样,他做不了皇上,却能做得了“太上皇”
。
“这是我出的主意,让皇上照着前面背的前朝祭文背,左右恂亲王也不敢当众揪着皇上的领子说皇上背错了。”
吴玫狡黠的笑道。
“这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吴怡摇了摇头,如今恂郡王有救过当年还是太子的圣上的功劳,本来就已经是王爷里的头一份了,却还要再争……
她们正在说着话,吴玫身边的大宫女忽然从外面匆匆的进来了,在吴玫耳边说了几句话。
吴玫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母后要将无所出的后妃全部殉葬?”
“现在慈宁宫里哭声一片了。”
“后妃殉葬本是陋习,革除甚久,太祖还曾下旨永禁活人殉葬,母后这是伤心得迷了心窍不成?”
吴玫说道。
“宗室大臣怎么说的?”
吴怡问那宫女。
宫女看了眼吴怡,又见吴玫点了头,这才答道,“回世子夫人的话,宗室大臣说——百善孝为先……孝以顺为先……”
吴玫一拍桌子,“我看他们是巴不得皇上改了祖制,留了个暴君的名声。”
“皇后……”
吴凤拉了拉吴玫的衣袖。
“既然有了宗室大臣的话,皇上也不好随意驳了太后的旨意……”
吴怡咬咬嘴唇,看了眼吴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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