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佚明的字刚劲有力,信也写得缠绵,虽说是道歉信,可情书二字倒是更为贴切。
他支吾了片刻,说:“然……然后呢?”
姜佚明笑笑,说:“过去那么多年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旧事重提?”
黎景被他说得云里雾里,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为何偏偏他一无所知?
窥到黎景的迷茫后,姜佚明忽然说:“你是不是觉得她喜欢我?”
黎景的脸更红了,他徒劳地摇摇头,说:“没,我没有。”
“我跟她是一个初中的,我们那个学校,考上申城中学不容易。
入学后,我跟她关系一直不错,她经常找我问题,我也愿意解答。”
“只是,她对我,从来不是那种感情。”
“哪种感情?”
黎景擦了擦眼角,他抬起头来看着姜佚明的侧脸问道。
姜佚明幽幽地了黎景一眼,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淡淡地说:“你对我的那种感情。”
黎景的脸更红了,他低声骂了一句“神经”
,可这话却被他说得软绵绵的,不像是骂人,倒像是情人间的絮语。
听到黎景骂自己,姜佚明忍不住发笑。
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咱们读书那会儿,申城中学每年都有保送名额,她的成绩一直不错,却不在保送范围内。
干掉的对手越多,成功的机会自然就越大。”
黎景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与姜佚明分明是同学,可姜佚明口中的这些故事,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所以她把那封,那封……道歉信,偷偷交给了林老师?”
黎景顿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她最后保送了么?”
“很可惜,我转班之后,她在年级的排名反而后退了几名,依然不在保送之列。”
“但最后,她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申城最知名的学府。”
姜佚明三言两语间,便勾勒出了事情的始末。
只是他口中的故事,不仅仅是他们两个的,还是邱子墨的。
“啊”
,黎景嘴唇翕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佚明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黎景的表情,一边说:“小景,我不想为难她。
她原生家庭与我差不多,走到今天这步,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你听说过么?许多溺水的人,会在施救者靠近后,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摁进水中,最后双双命丧黄泉。”
“对于溺水者而言,挣扎求生是本能,抓住一切机会也是本能。”
“小景,我理解她的野心,但我也不想原谅她。”
汽车停在滨海别墅前,只是两人都没有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