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经过书房,书房里没人,走进客厅,客厅里也空空如也。
陈声呢?
她隐约听见楼上有说话声,换做平常,她一定会坐在客厅里等着,绝不会靠近人家父子俩说话的地方。
可是今天。
路知意的心又提了起来,下意识就踏上了扶梯,一步步朝上走着。
她停在扶梯最高处的台阶上,看见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是何种光景她看不见,却能听见父子俩的对话。
短短几句,她才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就被人一把提了起来,那只手在高空蓦然松开,摔得她四分五裂,整个人碎得稀巴烂。
陈宇森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上学期刚开学就见过面了。”
陈声把血压计放在桌上,这是他刚从客厅找出来的,这一阵陈宇森忙极了,脸色也不好看,他担心是血压又上来了,催促着父亲,“量一下,早上吃过药了吧?这会儿看着简直面如菜色。”
陈宇森没动,迟疑片刻,不动声色地看着儿子。
“她家庭情况是什么样的?”
陈声一愣,皱眉,“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俗了?儿子谈个恋爱,不先看看人品如何,头一句就打听人家家庭情况,这可不像您。”
陈宇森:“跟经济条件无关,只是问问。
她父母是做什么的?”
“她爸是村支书,她妈是小学老师。
比不上您和我妈这种高级知识分子,但能教出她这样的孩子,依我看可比你俩强多了。”
陈声为了往路师妹脸上贴金,也是自我贬低到了地底下。
换做平常,陈宇森一定会笑。
他的儿子,他再清楚不过,往好了说是有能耐、胸有成竹,往坏了说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能叫他这样贬低自己去夸的人,掰着手指头也找不出一个来。
可眼下,陈声越认真,他越焦虑。
陈宇森:“多说说她的情况。”
陈声敏感地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先说说看。”
说什么?
陈声略一顿,开口:“她家境不太好,和我差别挺大的,在家要干农活,又是出生在高原。
她没具体跟我说过日子有多苦,但我也能想象出,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同龄人,养猪放牛,洗衣做饭,什么都干,明明是个女孩子,却一点也不怕苦。
起初我和她互相都看不顺眼,但是后来我越看她越好,她家境贫寒,所以性格坚韧,比身边的人都要努力。
有时候我看着她,会觉得自己命好,她身上有股冲劲,会让人想靠近,情不自禁跟她一起往前冲。”
陈宇森沉默片刻,问:“你是怎么注意到她的?我记得你以前不大跟女生打交道。”
要不然魏云涵也不会担心他和凌书成是不是交往过密了。
陈声笑了笑,“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