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苏维绪刚才说的他已经知道的事情,苏晋尧有些疑惑,直觉中他感觉到苏维绪的这句话中隐藏了一些什么东西,却也想不明白。
苏晋城收拾好一切来寻苏晋尧时,苏晋尧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棵空着枝桠的老桂树下喝酒。
洛阳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虽说苏晋尧在冬天温度比洛阳低的多的禹州待了好几年,但是苏晋城看到一身常服连个大衣都没有披的苏晋尧就那样直直地坐在院子中,心里还是不禁担心了起来。
他看了看站在苏晋尧不远处的已经冻得脸色发青的莫清璇和一众下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莫清璇犹豫了一下,在看到脸色明显冷下去的苏晋城后,最终无声地朝两人行了个礼,带着下人走了。
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明明没有醉还非常清醒的苏晋尧并没有理睬进了院子的苏晋城,只是一个人自斟自饮地喝着酒,视线不时从院子中已经没什么景色的荷塘中扫过。
“晋尧。”
或许是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苏晋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
苏晋尧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笑了一声,“啪!”
得一声将酒杯搁在了石桌上,手指在白色的杯壁上摩挲了几下,道:“虽说白天臣弟的确是承诺了收拾行李,但也不在这一会儿吧?还是,皇兄这就等不及了?”
“晋尧,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不是那个意思?”
喝尽了杯中的酒,苏晋尧打断苏晋城的话,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晋城:“皇兄,结果都出来了,您也不必总向我解释什么。
再说了,咱在这儿说这么多没用的,还不如您在我出征那天颁个旨大赦天下呢,那样说不定还能替我积点儿德。”
苏晋尧现在这个表情是苏晋城从来没有见过的,恍惚间苏晋尧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晃了晃,空气仿佛波纹一样散开又再次聚拢,苏晋尧的脸也随之模糊然后清晰,最后竟然变换成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盯着苏晋尧,苏晋城吸了口气,道:“晋尧,今天的事情我没办法向你解释什么,但是,厦梁朝毕竟是祖宗留下的,你也有责任。”
那个时候,在大姑母询问他的时候,他早已经被这段时间呈上来的急报弄的烦躁不堪了,再加上塞东失陷这样的打击,心中窝火的他说那些话或许是有抱怨的成分,但最大的原因又何尝不是希望大姑母去劝解晋尧?
毕竟,晋尧手中握着的是被称为天下第一铁骑的西北十九卫。
在前朝时,辽国曾经被那时的名将也就是苏晋尧的外公打残过,自从那时起,厦梁朝的塞东就平稳无比,一直都没再发生过什么大战事。
所以,在以骑兵闻名并且国力要比辽国强大的藩国进犯时,苏晋尧提出在全国抽调骑兵精锐补入西北卫时,厦梁朝廷上甚至连一声异议都没有。
毕竟,虽然苏晋尧要的是全国骑兵精锐,但谁不知道厦梁朝的骑兵精锐除了当时的西北卫就是塞东军了。
所以,那次征调结束后,除了少数弓马娴熟的新兵和一部□上带着官职的老兵外,人数最多的就是塞东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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