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启明回答:“我来管。”
在一片乱状中,皇上向孟鹤等人问道:“关于家产,岳父还曾留下什么遗言?”
他的声音虽然都不大,但是无上的威严令崔家舅父马上停了手,议论纷纷的人们也都噤了声,屋内一片寂静。
孟鹤被打了一顿,脸上带着红肿,衣服也扯得乱七八糟的,但是他真心觉得很冤枉。
有一次家人坐在一起闲谈,他无意说起将来自己总要搬出孟府很是不舍,而且在外面可能会住不惯,父亲确实就说了,孟府是所有儿女的,谁也不必搬走,当时在场的人可不少。
现在父亲又亲笔写下遗言,要将家产平分给诸子女,孟家的宅子自然也是家产之一。
更何况,他仕途无望,又没有别的本领,只能坐吃山空,所以一定要争取最大的利益,这些他在分家前孟鹤就已经想好,于是他依然咬牙坚持,“父亲真地说过,所有的兄弟都一样是他的儿子,所以孟府是我们大家的,如果不分,那么大家就还像过去一样住在一起就行。”
果然也有几个兄弟出声应和,在这个时候,谁不想多得到一些呢,就是得不到,不从孟府搬出去,对将来的生活也是有着无尽好处的。
其实孟鹤并没有说假话,但是他也没有把父亲的话全部转述出来,当时孟白话中并不是只说儿子,还包括了女儿,因为在他看来,女儿也与儿子一样。
而在孟鹤看来,女儿都是别人家的,哪里能与兄弟们一起分家产呢?对于他的三个嫡出妹妹得到不菲的陪嫁他同样心存不满,只是因为皇后的匚欢桓叶嗨担皇遣痪饧浣忝妹嵌际÷粤恕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在一位中年美妇的带领下闯进来几个妇人,个个身着孝服,哭闹着说:“家主曾经许了分给我们一份家产!”
很明显是孟府的妾室们。
自从到了孟府,看到乱糟糟的情况,司马旭儿心里一直很不满,现在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一向不形于色的皇帝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说带头抢家产的孟鹤,想当年与孟家的这位庶长子第一次见面时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人物风流,言辞雅致,又颇有见识。
但是随着他对孟家情况了解得越多,他越发地看不上这个人了。
夸夸其谈,徒有其表,最关键的是他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身为庶长子,孟鹤只记得自己是长子,而忘记了还有个庶字,所以他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
至于闯到前堂的孟府姬妾,就更令人不齿了。
孟家分家与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不过是奴婢而已,竟然敢公开跑到前堂。
由此反倒可以看出岳母平时有多难,也更能理解皇后被逼成了这样的原由。
皇帝真恨不得把孟家的这个庶长子打上一顿,让他带着他那个不知尊卑的生母滚出去,这于自己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但是做为天子,最应该公正无私,他从小就被母后教导不可能以皇权压迫他人。
但是看着崔家舅父胡乱拿起孝棒向领头的姬妾打去,却也没阻拦,跟随他而来的朝臣们也个个束手旁观,这些人既然不可能用道理来教化,那就把她们打清醒好了。
孝棒是拿白布缠着的木棒,崔家舅父是气得狠了,手下并无轻重,而孟府的姬妾们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真地打来,一时间孝棒正中最前面的那个妇人头上,人也应声而倒。
可崔家舅父还不解恨,继续向后面的人打去,见带头的杨柳大叫了一声就倒了下去,剩下的人都觉得不妙,眼下的孟府,不再是孟右军在的时候的孟府了,急忙四散奔逃。
但也不免有两个也被崔家舅父打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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