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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收回目光,右脚摩擦着地下的砂石,心绪翻滚,沉默良久。
山风肃肃,屋后传来一声粗哑的鸦啼,惊醒了他。
做屋还是结亲结契,以后再想罢,说不得明儿出门就捡个金疙瘩呢?
他自嘲地笑笑,还是赶紧洗漱歇着吧。
站在晾衣的棚架下,依次脱下薄袄、小褂和夹棉腰裤,解开裹巾散了发,先扎进盆里洗了头,换过水摸黑擦洗身上。
夜间的山风吹在湿漉漉的皮肤上,激得人连打两个寒战,莫非赶紧拿干帕子包了头,又将杆上的衣物穿上,这才暖和起来。
脏水都倒在棚子后面一个破口大缸内,留着浇菜用,新打了水开始洗衣。
离群索居的生活,他早已习惯,成亲真没必要,只是怎么去回复兰婶呢?再拒绝下去,以后若自己真打算......她和莫村长也不愿意帮了怎么办?
唉,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的辜负,倒真是让人头疼。
要不直说了,做屋是他的执念,不做屋活着没意思?也不知他们能不能信。
他晾了衣物,本打算点灯编些篮筐或草垫,今日地也没下饭也没烧,却感觉甚是疲乏,一肚子的事压得他提不起劲来,最后想想还是早点歇着吧。
点了灯,将壁橱的大钱拿出来,莫非又拎起一桶水走到中间草棚口。
先从门边抽出一根棍子,用力敲击门帘及左右,没听到什么动静后,才走了进去。
随后又用棍子在床上床下四处乱捅几下,不见虫蛇动静,这才放下灯。
将门外的水也拎进来,搁在床边,草棚里点灯,备些水在边上总是没错的。
他将木棍横在床头。
所谓的床,不过是几块大木板拼起来的榻子,垫了厚厚的稻草,再铺了一幅旧单子。
就这样的住所,如何能谈成亲呢?
光是进门要做的这些,就足够让其他人望而却步了吧?
莫非蹲下身,摸到床底拨开砂土,掀开一块石板,从石板下的坑里掏出一个小罐子。
将罐里的东西小心倒在床边石凳上:八个银角子、两串大钱和几十个散子。
今日挣的六十个大钱放到一起,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二两又八百九十文,这是他的全部家当,数多少次也不会多出一个子儿来。
藏好钱躺在床上,莫非睁着眼又盘算起来,目前的银钱只管成亲是够用的,存到年底单做小砖屋差不多也是够的,就是不够二者兼办。
除非是做土坯房......可那怎么行呢!
青砖瓷瓦白墙大院变成青砖青瓦小屋,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土坯房,土坯房,为何别人能住,就你不能住?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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