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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每日都引了一堆人在院墙外徘徊。
莫非和冬冬也一回不落地看了个全场。
自打莫丰收夫妻在姑奶奶家折戟,戚染花回来后日日捉人撒气,首选是小宝,其次就是二凤。
一开始,二凤被老娘说了什么,只会哭哭啼啼。
她毕竟是个闺女,无法把婚事挂在嘴上,丢了“林铺镇的伙计”
后,哪怕心中痛苦难耐,只也敢阴阳怪气几句莫小宝。
随着莫小宝的离去,独留她承受老娘的怨气,慢慢地,人变得焦躁起来。
再后来,随着大哥大嫂不时的“奚落和嘲弄”
,她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小宝被逼走,三财与家里离心,自己被苛待,一切都是这二人在挑拨。
于是,她像个受气多年的怨妇,无事就坐在院门边,见谁都哭,一口一个大哥大嫂要“独霸家财”
,自己“迟早被人暗害”
,叫大伙给她做主。
别人越哄,她哭得越哀。
戚染花咬牙切齿,地也不下了,在家看着二凤,有心要把人关起来。
这可捅了马蜂窝,仿佛是坐实了“有人要暗害她”
,莫二凤嚎得半个村都能听见,扒着院门,扯开嗓子喊救命......
左邻右舍,相干不相干的,把莫丰收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村长板着脸挤过人群,去找莫丰收夫妻。
世人都讲究个“清官难断家务事”
,从前莫非过得那么苦,命被打去了半条,村里人不也说不上什么?如今轮到二凤,村长又能插手么?
莫村长也只能委婉地劝着莫丰收夫妻——她是女娃儿,你们和软些,有什么事,敞开来说,嫡亲的父女、母女,还能有什么深仇不是?
又说大宝夫妻,二凤是你嫡亲的妹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她还能在家呆几年呢?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们对她宽和些,心眼不要那么小。
他转头看着把自己折腾得披头散发的二凤,眼肿脸干,形容凄惨,虽是梗着脖颈,人却站着发虚,于是忍不住叹气。
戚染花跟着转头去看女儿,气归气,却也没奈何,只得先软了下去。
她按着性子好言安慰,心里想着还是赶紧把人嫁出去算了。
如今,她在村里失了人心,从前几家交好的见了面也只笑笑,再没人亲热地来拉她去坐,更没人开口提她的二凤。
好好的一门热窑居然烧成了冷灶,她气啊!
没有姑奶奶的帮忙,莫大娘更不会插手,戚染花只好亲自走了几趟娘家.
从前,她根本看不上那边的。
在她娘家哥嫂的几经说合下,三月初,终于敲定了二凤的婚事,订的是二凤表舅母的儿子。
男方比二凤还小一点,平时走亲都是见过的,喊她表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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