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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仿佛被人以手攫住,每一次呼吸,就是一次绵长的钝痛。
直到达朗挥汗如雨几步走近,狠狠拍了他
68、番外之心头血...
一下,洪钟般的大嗓门在他耳边叫嚷:“父王,快过去啊!”
于万千恍惚中,他恍然回神,一步步走向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真真觉得好像一步步踩在刀刃上,每走一步,都从心尖上淌下血来。
距离那软榻还有两三步的时候,背对着自己那人突然动了。
就是这一动救了他,腿脚比头脑更快一步反应,单膝跪在地上,双臂向前,正将侧歪倒下的沈七叶接个满怀。
而那个始终被她挡住的少年也于此时露出真颜,就见他目眦尽裂瞪着他和自己怀中的人,呕血的嘴巴缓缓蠕动,喉咙正中摁入一枚银钉,钉帽的银色光芒于他看真切的同时刺痛人眼,如同草原上正午时分的阳光。
凛冽的,明亮的,也是直指人心的。
他忍不住全身每个关节抖动起来,满眼含着某种灼热眼球的液体,缓缓垂下去看自己怀里那人。
他记得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倒在他的怀里,只急促喘息着说完那句三生三世的决定,就颓然断了气。
这一次,她满手满襟都是鲜血,却是笑着靠在他肩头,嘴角和下巴依稀有着干涸的血渍,一双棕黑色的眼却亮的惊人。
他听见她悄悄的说:“怎么办,我闯祸了。”
“不如这个国君,就由你来做吧。”
他倏然间瞠大了眼,身后响起达朗中气十足的喊声:“陛下千岁!
陛下千岁!”
那些手里仍然攥着割掉的头颅,拿着弯刀的手下呼啦啦跪了一地,跟随着达朗的声音齐声高喊,声音之高亢激昂几乎吼破了屋顶。
他此时却什么都听不见,只眼都不眨一下的望着怀里的女子,看着她笑靥如花对自己说:“我帮你达成愿望了,陛下也放我一马呗!”
他感觉到手掌下方的肌理突然紧绷,正是她小腹那处,而她的脸色也一如当初为他挡毒那夜,白得像汴京城冬天的鹅毛大雪,眼瞳却幽蓝如同草原上最晴朗的夜。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如同十几天未曾饮水的旅人,瑟瑟如同即将拉断的弦,虽然不很大,却逐渐压过的身后山呼千岁的喊声。
他说:“未经主上允许擅自行动,强要我担下这逼宫造反的罪名,打乱我的计划煽动我的手下,沈七叶你休想离开,单就这一件事,你就得赔本王一辈子!”
她的情况突然急转而下,明显是余毒发作,红泪的毒,一旦发作,疼痛必然钻心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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