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手上动作,跑进厨房,拿了刚才放桌上解冻的母鸡和菜板砍骨刀,回到客厅,放好在茶几上,顺便关了各个屋的门。
莹莹瞪着大眼睛,还在看我。
我坐在沙发上,提着砍骨刀,猛地一下往鸡肉上砍。
“哐!”
手起刀落,鸡白皮被破开,砍骨刀陷了一半在鸡肉里。
注意到莹莹身体抖了一下,我一把抽出菜刀,又猛得往鸡肉上宰。
不知道是我动作太大还是表情太诡异。
莹莹“啊”
的一声,又开始尖叫!
我至始至终都不看她,她叫一声我宰一下,刀下的鸡肉像汪家可笑的嘴脸,我砍得越来越起劲,跟疯了一样!
一边砍我一边哈哈大笑!
半点不比莹莹的声音小。
莹莹叫着叫着突然没力气,涨红着脸,哇哇大哭!
他哭!
我笑!
实在没力了,我随手把刀往桌上一扔,“哐嘡”
一下,莹莹吓得直后退。
我起身到厨房,拿出一袋馒头,死拽着她要跑的手臂,塞她怀里。
“莹莹,想不想吃肉啊?”
莹莹快速扫了眼砧板上七零八落的鸡肉,猛地摇头。
“那听话,吃点馒头,”
我看了看地上桌上,满屋子的调料,“蘸着味儿吃,来。”
我从莹莹怀里抽出个馒头,掰成两半,一半沾了茶几上的番茄酱,塞到莹莹手上,幽幽道:“屋子里的都吃完,知道吗?”
莹莹吓得哆嗦,赶紧把馒头塞进了嘴巴。
她懂。
把馒头蘸着满屋子的调料就着吃,我往沙发上仰,歇了口气。
之前听汪文姨姨得意的提过,家里生了两个女儿才生出一个莹莹,全家都供着,要什么给什么,农村里长大却没进过厨房猪圈,两个姐姐在五岁大的时候就要开始打下手,不然就得挨打。
莹莹要是不高兴了,对两个姐姐拳打脚踢都是常有的事,没人阻止,没一个人阻止过。
我记着,这些我一直记着。
他们不会教儿子我替他们教!
且不说这里是城市,更是我家,由不得他们汪家人任何一个胡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