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懋愣住,看了韦妡一眼。
李太后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正好哀家也不舍得你走。”
韦懋知道自己若要强行把韦妡带走,恐怕今日连这寿康宫都出不去。
不知不觉间,韦妡已经收买了太后的心。
她的去留已经由不得他来做主。
韦懋不得不独自离去。
他走了以后,韦妡坐到李太后的身后为她按压肩膀。
她的手法好,穴位拿捏得准,比宫女捏得不知舒服多少倍。
刚开始,她是跟着韦懋一起进宫,然后太后便屡次单独召见她,最近连皇帝也常来寿康宫了。
李太后闭着眼睛,屏退了殿上的人,忽然问韦妡:“你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哀家吧?哀家瞧着皇上好像对你像有几分意思?”
韦妡的手顿了一下,连忙解释道:“太后说哪里话?皇上只是觉得与民女聊得来,偶尔让民女陪驾说话罢了。”
“哦?你们都说了什么?”
李太后随口问道。
韦妡自如地回答:“就是说些民间的事。
民女在宫外看到的新鲜有趣的表演,都说给皇上听。
皇上说他这只雀儿,大概飞不出皇宫的高墙了……”
李太后沉默了一阵,出神望着旁边鎏金的博山炉,直到外面传来宦官的唱叫:“皇上驾到!”
韦妡连忙起身跪迎,李太后也坐了起来。
汉帝进来,先向李太后行礼,然后命韦妡从地上起来。
他坐着与李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就提出让韦妡陪他回滋德殿。
李太后没有不允的道理,特别是听了韦妡那段话后,对汉帝还生了几分怜惜之情。
汉帝好玩不近女色,后宫中至今也没什么女子,若能有一个体己知心的人,也不是坏事。
何况韦妡的性子柔顺,极好掌控,不用担心霍乱后宫。
寿康宫到滋德殿,是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秋高气爽,有鸟雀成群停在宫墙上啁啾。
汉帝驻足仰望,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你说,当皇帝有什么好?”
汉帝嗟叹道。
韦妡笑了一下:“记得民女第一次在花园中看见皇上时,皇上正在斗将军虫。
民女没认出您是皇上,还向您问路。
您好心地指了路,民女那时候还想,这宫里头的人,也不都是那么冷漠的。
至少您让民女知道,皇帝还挺平易近人的。”
汉帝扯了扯嘴角,看她:“你觉得,朕是好皇帝?”
韦妡点了点头:“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其实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可否告诉民女,您今日因为何事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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