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珂当然能理解她,知道她是把这次任务得很重,很怕办不好回去没法交代,所以才不敢放松。
因为知道施纤纤这种心理,蒋珂自己本身也想把这出舞跳到完美,所以每一天都格外地尽心尽力。
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她在施纤纤面前连回家都没提过。
她想着其他的都往后推推吧,等舞蹈学得差不多了,施纤纤略显紧张的心态放松稳定下来,她再跟她请假回趟家不迟,那时回得也踏实一点,不用还这么惦记学舞蹈的事情。
而练舞学习就是个枯燥的过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学,学成了再配音乐找节拍找感觉,把舞蹈动作和音乐融为一体。
她们除了学习吃饭练功排练睡觉,每次有演出也都会去,主要还是观并学些草原女民兵这场舞蹈。
不整体演出不可能有整体感觉,回去之后整出舞蹈都要靠她两个带着团里的女兵进行排练,所以并不是她们自己串个角色排出来就算了的。
两边文工团的人员熟悉下来以后,教舞练舞成为常态,都客气也都尽心,所以相处起来整体氛围是愉快的。
但这愉快的相处氛围里,也总那么一点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亲疏远近在磨合。
一般下午在练功房,两个教跳舞的女兵教施纤纤和蒋珂跳舞,跳了一段确认蒋珂和施纤纤会了以后,会留点时间给她们消化,自己便会到一边去休息。
方顺和长号手也不断在和安卜讨论音乐方面的事情,把出现的问题解决掉以后,就让安卜和昌杰明自己练。
练好了,方顺和长号手再带着安卜和昌杰明合奏一段,出现问题再解决。
一般方顺和长号手发现安卜的问题并解决后,也都会在空闲的时间坐着休息休息。
练功房里几个小板凳几个小马扎和齐膝高凳子,丢在一边摆得不整齐,谁累了谁就勾过去坐着歇会。
再说,蒋珂和安卜虽然确定了关系,但也只是秘密状态下的隐藏关系。
就算方顺能体会到安卜对蒋珂不一样,心里也明白男人那点事,但并不能确定安卜和蒋珂是在谈恋的。
方顺不知道,那文工团里的其他女兵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一开始吃饭的时候桌子上还是会聚过来其他女兵。
并且下午在练功房排练,那两个教跳舞的姑娘,也还是喜欢往他身边凑。
比如休息的时候,不去坐小马扎,而是喜欢靠在钢琴边休息,然后和安卜从这个舞蹈音乐聊起慢慢再扯别的。
蒋珂一开始的时候还忍着,后来只要那两个姑娘去安卜那边休息,她便一边压着腿一边就清嗓子。
腰身挺得直,面色平静,清嗓子却很不含糊。
蒋珂第一次清嗓子的时候还是给了他目光暗示的,后来就基本清一下都不他。
然后他很自然,听到蒋珂清嗓子就连忙借口起身去厕所。
再后来,只要有女孩子往他身边去,他就立马要上厕所。
昌杰明没注意那么多,跟他上厕所还好奇问他“阿卜,你最近是不是尿频啊”
安卜给他一个眼神,并不想理他。
一开始那些姑娘们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但多几次下来后,就发现了,安卜是在故意和她们之间保持距离。
如果一个人想跟另一个人或一群人保持距离不想和她们做朋友,方式再含蓄,也都会传达到对方的意识里。
久而久之,本地文工团的姑娘就基本不再找安卜说话。
就连在练功房,那两个教跳舞的姑娘也不再找安卜讨论舞蹈和音乐。
在南京的时候因为他是干事,又是干部子弟,所以团里的姑娘们没几个会不顾虑身份要和他做朋友的,没自信也不敢。
也就到了北京,他们成了客人,姑娘们只知道施纤纤是领队,对他自然没有南京文工团里面的姑娘们那么不好意思。
然而经历过几天之后,出来安卜不是个喜欢和女孩子做朋友的人,对她们没一点兴趣或想跟她们做朋友的心思,后来直接还避着她们,与她们之间保持距离,也就没人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了。
干部子弟高攀不上,连朋友都不跟她们做,不攀就是了。
虽然这些事多多少少都跟蒋珂有关系,但蒋珂从来不表现得很直接。
除了一开始清了几回嗓子后,就再也没做过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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