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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无声地抱住了靠在墙角里的青年。
她声音还是没能压住那点轻颤:“你到底怎么了庚野……你是不是哭过……”
庚野没有说话,他只是将那只烟蒂松开,抬手,慢慢拢上女孩单薄的背脊,然后克制而用力地,将人勒进怀里。
“没事…没事的,枝枝。”
庚野埋在她颈侧,声线低哑松弛着,抱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直到冰凉的水滴滚落进别枝的衣领。
烫得她浑身一栗。
在那样黑暗的一瞬里,像是宇宙中的一颗流星划过漆黑的深空,短暂地亮起。
别枝忽恍然了什么。
她身心俱栗。
“你是不是,”
别枝紧紧攥住了庚野腰侧的外套,声音颤栗难已,“知道了?”
“……”
庚野只是无声地抱着别枝,将脸埋在她颈窝里。
她颈下的脉搏紧紧抵着他的眉额到鼻骨,它跳动着,每一次都叫他跟着心口轻栗,它如此近在咫尺,如此鲜活,如此触手可及。
差一点,他就可能永远、永远感受不到了。
寂静的黑暗里,响起了压低的,青年难以隐忍的近乎窒哽的换气。
别枝能清晰地感知到,紧贴着她的庚野的胸膛,在此刻起伏有多剧烈,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有多因恐惧痛苦而难以克制地急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抱着庚野的腰腹,手指在他背后轻轻拍着:“我没事了,真的,庚野,我的病已经好了。”
“…骗子。”
庚野的声线沉哑,像粗粝的砂纸摩擦冰块。
若是换个时候,一定情绪凌冽又迫人,气势都够吓退的。
但这会,听起来更像只凶狠又委屈的猛兽,连爪尖都缩着,生怕划伤到抱着他安抚的女孩。
听他终于肯开口,别枝心里长松了口气。
她心疼,但忍住了,轻声驱散这太过消沉郁结的氛围:“庚野,你刚刚是不是趁着黑,偷偷哭了?”
“嗯,做噩梦了。”
庚野终于支起头颈,他抱着她,将她勒在怀里,平息了情绪的语气松弛下来,“吓得。”
别枝倒是没想过这个理由。
她顿了下,才轻叹:“胆小鬼。”
“是……”
庚野嗓音还沙哑着,拖得懒腔慢调,“哪有你胆大。”
他低了低眸,垂下眼来看她。
尚且浸着湿潮水光的长睫黑漆漆地搭下来,在透过窗外,落到走廊身侧的一点点余晖里,眸中映出不设防的柔软。
别枝仰头看了他几秒,忽然就抬起手,指尖朝他的眼睛伸过去。
躲避危险该是本能,尤其是眼睛这样最敏感又易伤的位置。
可庚野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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