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把丝绒盒子收了扔进包包里,伸手挽着顾谦的胳膊,指了指一旁的补品,说道:“这些还没给津南。”
顾谦淡淡地睨了苏棠一眼。
苏棠立马正经了几分,弯腰提起地上的礼盒,笑着说:“等下次见面我再给津南买,这些我回家做给你吃。”
顾津南贴门坐着,眉眼间铺满了情绪,身体冷的像冰块一样,自己的女儿不管,砸钱买昂贵佛珠来讨好别人的儿子。
他陷入沉思,如果当面没有那场车祸,这些人真实的嘴脸会露出来吗?是车祸催化了人性,还是人性借着车祸表现出来了?
他无从可知,只知道自己想让那些人消失。
日落西山,天渐渐黑沉起来。
夏里睡醒,她伸手揉了揉脑袋,又看了看身上套着的宽大短袖,是事后顾津南给她穿的,她抬头往卧室门那边看过去,一片漆黑,客厅似乎也没开灯。
夏里穿着拖鞋往客厅走去,她按亮客厅一侧的灯,恰巧对上顾津南的眸子,顾津南靠沙发扶手坐着,他手里握着一玻璃杯,里面装着淡黄色的烈酒,旁边放着酒瓶。
两道目光撞在一起,顾津南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夏里,目光深也平静。
夏里愣了两秒,随即快速地走过去,葱白纤细的手指搭在顾津南头上,一边试他的体温,一边问:“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啊?”
顾津南微微皱眉,眼底的情绪渐渐泛浓,他始终不明白,除去性和利益,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主动去了解他,贴合他的喜好去陪着他。
“夏里。”
他喊她。
“嗯。”
夏里应了声,等了好久,也没听到顾津南下面的话,她拿走顾津南手里的酒杯,放在沙发上,问他:“怎么了?”
顾津南扫了一圈客厅,客厅不似之前那样冷了,那些真相,他说不出口,只问:“我发烧了吗?”
夏里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的失笑了声,她说:“没有,顾医生。”
顾津南嘴角微微敛了些,他算个狗屁的医生,自己的病都治不了。
“你心情不好?”
夏里小声问他,他平时好像很少喝酒,喝也是和他那些同学喝些啤酒,不会喝这样的烈酒。
“嗯,不好。”
顾津南语气很淡。
“为什么?”
夏里脱掉拖鞋,一只脚碰了碰他脚腕的纹身,夏里不是很喜欢他那处的纹身,每次看到,心都会隐隐作痛,但她喜欢碰他那里。
顾津南把夏里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不正经道:“因为媳妇要走了。”
“……”
夏里之前就没发现顾津南这么粘人,不过她又想,这样也挺好的,有安全感。
“怎么这么瘦,这些年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顾津南只觉着怀里的人身上没几两肉,都是骨头。
“好好吃饭了。”
夏里笑着回。
“那是不是吃的不太营养?”
顾津南从漫长的高中记忆里,找到了那个瘦弱的女孩无数次从他班级后门经过的画面。
还有那次她被开水烫,去水龙头冲水的事情,顾津南撩起夏里身上宽大的短袖,她大腿根那块没有烫过的痕迹,只有交欢过的痕迹。
挺好,这是唯一一件他自发地不带任何目的的对她好的事情。
“你干什么?”
夏里一边往下扯短袖,一边往后退。
“看看留疤痕了没?”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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