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江裴遗的误解真是挺深的,他从来不会对同事爱答不理,甚至是有问必答,不信你哪天跟他打一声招呼,他绝对会跟你说话的,”
林匪石舔了一下沾着碎屑的指尖,眯着眼睛说:“不过你们江队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说话确实比较少就是了,有时候跟我也不怎么聊天。”
祁连道:“江队确实挺好的,我们都觉得他是市局高岭之花。”
林匪石好奇道:“居然还有外号啊?我是什么品种的花?”
祁连脑回路断了一下,顺嘴一秃噜:“市局交际花。”
林匪石微笑:“……”
真是亲同事。
林匪石在市局人缘很好,谁都能跟他没大没小,祁连也不怕他,嘻嘻哈哈地说:“您长得好看,我觉得比网上那些明星小鲜肉好看多了!
你要是在娱乐圈出道肯定能一夜爆红。”
“我觉得皮相美确实是优点,但是靠脸吃饭没什么意思,也不是很喜欢那些哗众取宠的场合,”
林匪石随意地说,“虽然我也喜欢有钱的生活,是凡夫俗子中的一员,但是你们江队的工资卡都给我了,就不用我赚钱了。”
祁连抽了一下嘴角,从这句没有刻意显摆意思的话里闻到了浓浓的恋爱的酸臭气息,努力不动声色地说:“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江裴遗回来之后,他俩的话题就自动暂停了,就算借给祁连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江副支队面前公然八卦,感觉自己跟办公室的气氛格格不入,就溜着小碎步告辞了。
结果林匪石光速出卖了队友:“江队,刚刚祁连说我们有夫妻相。”
江裴遗抽出纸巾擦手,闻言转过头看他,莫名其妙地挑了一下眉:“两个男人有什么夫妻相?”
……江副真的从不让人失望。
赵霜在下午两点准时到达市局,因为他现在还不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不需要进审讯室,随便找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招待他。
江裴遗和林匪石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赵霜是个20岁出头的青年男人,五官很普通,长了一张“泯然众人矣”
的大众化脸谱,皮肤倒是挺白的,勉强算得上眉清目秀。
“警察同志好。”
江裴遗淡淡道:“坐吧。”
赵霜坐在二人的对面,抬起眼看着他们,他的视线在林匪石的身上似乎多停留了一刻,然后搓着裤缝有些紧张地问:“警察同志找我过来,是因为任志义的案子吗?那个,我们区分局的同志前几天已经找过我做笔录了……”
林匪石今天活动过头,有点要乐极生悲的意思,感觉后脊梁骨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跟任志义是什么关系?五天之前他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我们认识有两三年了,是有一次他来我们工厂里谈生意,我们偶然碰到的。”
赵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嚅嗫着说:“任志义他喜欢男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从那天之后就开始一直联系我,但是我不是……不是他那种人,那段时间处处躲着他,后来他好像看上了另外的男孩子,也不再言语骚扰我,我就不再那么警惕了,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任志义这个人脾气不太好,经常动手打人,但是对我……还是挺好的,以前我们厂子拖欠工资的时候,他还借给我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忽然就……”
赵霜低着头说,“那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他家吃饭,但是那天刚好有球赛,我想在家看球,就说不方便等明天,没想到……”
这段话说的颠三倒四,没什么逻辑,但是赵霜明显没说实话,任志义是个同性恋,大晚上找一个年轻男人来家里单纯地吃饭,听起来就离谱──已知,两个单身男性,夜黑风高、独处一室,其中有一个还是同性恋,还对另外一方有意思,问:无事发生的概率是多少?
江裴遗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扣,不温不火地问:“你跟任志义的关系就只是普通朋友,他找你去他家也是单纯为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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