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老闺女的背影,祝从云鼻孔出气,“你才一个顽石脑子,知道个啥!”
……
“吱呀——”
一声响起,木门被推开。
“怎么下床了。”
祝凤兰关阖了木门,将带着凉意的秋风挡在了屋外。
回头瞧见坐在仙椅上的王蝉,她连忙走了过去。
石头搁在桌上,瞧着王蝉,祝凤兰目露担忧。
“表姑别担心,我好些了,头也不怎么昏。”
王蝉冲祝凤兰一笑。
这会儿,小姑娘头上缠了几圈白布,后脑位置敷了药,白布沾了点褐色的草药汁,身上也有草药清冽又略带苦涩的滋味。
坐在宽大的仙椅上,个子小小,反而更添了几分孱弱。
“好些了就好。”
瞧着那小半碗的稀粥被吃得干净,这会儿整齐地搁在木托盘上,知道是小姑娘自己收拾了搁在桌子上,祝凤兰不免微微叹了口气,为了她的客气。
外人才客气。
无依无靠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有一星半点儿的不妥帖,回头惹了人烦。
也是,醒来时便是黑漆漆的棺椁,啥也想不起来。
搁谁身上,都有举目无亲的茫然。
换做是自己年轻时候,这会儿,指不定藏在被窝里,狠狠地偷哭上好几场。
一时间,祝凤兰对王蝉更怜惜了。
她拉过王蝉的手,“蝉丫头。”
“表姑叫我阿蝉吧。”
对上祝凤兰的目光,王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喜欢人家叫我这个名。”
蝉丫头,馋丫头,听着像个大馋丫头。
她可不馋嘴。
祝凤兰愣了愣,待听明白了王蝉的意思,忍不住哈哈一笑。
“成,表姑就唤你阿蝉。”
声音利索又爽快,里头满是笑意。
王蝉闹了个脸红。
……
“阿蝉,”
祝凤兰想了想,也不瞒着王蝉。
“养伤的这段日子,你就住舅爷舅奶这儿。
白日里,表姑忙完了家里的活儿,空了就来瞧你,等你好些了,头不怕风吹了,也能去表姑家,咱不急着去府城。”
至于养好伤,是不是将送人去建兴府城秀才公那儿——
祝凤兰迟疑了下。
片刻后,她暗暗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去想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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