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媒婆觉得,自己像一个布袋,又像一个蝴蝶,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下一刻,她回过神来。
咦,她能闭眼了?
而且,这样砸下来,竟然也不痛?
……
“哎哟哟!
可疼死我了!”
偏生这么巧,花媒婆砸来的位置正好在吴富贵几人身上,尤其是吴富贵,他皮肉厚,大半个花媒婆都往他身上砸去了。
一时间,几人搓着身子骨,疼,却又不敢大声喊。
“婶儿,你没事吧。”
王蝉蹲地,瞧着花媒婆脸上的黑雾。
这会儿,花媒婆只眼睛能眨,她有事!
王蝉:“这黑东西——该怎么办呀?”
下一刻,她眉心间一动,好似有书卷在面前展开,大大地写着鬼唾二字。
“鬼唾?”
听着就脏,王蝉嫌弃。
不过,老糊着脸也不行,瞧着就快没气儿了,王蝉迟疑了下,不想用自己的帕子,扯了花媒婆别在衣襟处的大红花帕子,动手将黏糊在她脸上的鬼唾扯下。
团团黑的鬼炁在王蝉手中,和日光月光一样,具化成丝线,不同的是,日光暖和,月光清冷,鬼炁是透骨的凉。
“是、是你!”
史一诺指着人,瞪大了眼睛,吓得厉害,“你是王秀才家的闺女,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可能,你不可能在这里!”
吴富贵几人这才注意到,花媒婆旁边蹲地的小姑娘是王蝉。
他们的船儿走的时候,才听祝凤兰说了,千万记得捎信给王秀才,让王秀才回胭脂镇一趟,他家闺女儿活着,这些天就暂时在舅爷的家里休养。
那么大的一个包,不躺上十天半月,这会儿人在千里迢迢外的府城出现,瞧着伤也好了,活蹦乱跳……这可能嘛!
要知道,他们的船儿可是风雨兼程,夜里都没歇着,磨着船家打灯笼行船,这才赶上了吴家的大席!
这丫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脚程?
不可能!
“富贵哥,”
几人结巴,挨着吴富贵这更见多识广的管事,“这丫头该不会还是死了吧,她、她也是鬼?”
那边,王蝉瞧着这沾满了鬼炁的帕子,想了想,试着掐出了一丝半点的日华,当真不多,只绿豆大小。
瞬间,日魄灼灼,火光将鬼炁燃烧殆尽。
王蝉:“哇——”
这大概就叫,邪不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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