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阳静静的听着,手一直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和哥哥的脚上黏满了烂泥浆,鞋子不时因为泥浆的黏力差点脱离脚面,因为这样的阻力好几次都要整个身体爬在泥泞里。
哥哥虽然也就是四岁,但是他都会用力拉住想摔下的我。
脚上的泥浆越聚越多腿越来越重,路面的泥浆不时教我练一字马,路面的水坑有时泡到我的大腿。
回家的路真的非常难走。
雨越下越大灰暗的天空显得更黑了,雨雾的朦胧,打在眼睛的雨水让我几乎看不到路面。
朦胧的路对面,出现一个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哪里不动,好像是等我们。
可能我还小,一点都没害怕。
我和哥哥依然慢慢挪动沉重的脚步,一挪一拽的慢慢靠近他。”
这个画面一直就出现在我脑海里,现在还经常会出现。
后来听哥哥说那个人是爸爸,他来接我们回家的。”
夏果已经停止了流泪,面包表情非常平淡。
“五岁那年我们搬迁到县城,我只记得爸爸经常不在家,每次回来他都会和妈妈吵架。
吵架的内容随着我的长大,我知道妈妈说爸爸有钱了,花心了,不顾家了。
爸爸经常扔绳子,菜刀给妈妈,还说大河没有盖的话。
那时我五岁多,经常被妈妈锁在家里带一岁多的弟弟。
有一次弟弟闹吃煮红薯,红薯煮了很久,我学着妈妈的样子拿筷子想戳一下红薯看熟了没。
就在我转身拿筷子的时候,弟弟打开铝锅盖,把手伸到锅里。
听到他的哭声我才跑来,看到他的手全是水泡。
那次我被妈妈打得很惨,很惨。
读书后因为哥哥读书不好,和我一个年级,正因为哥哥的调皮,老师拒收。
那年四年级,我记得非常清楚,奶奶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叫我让哥哥读书。
虽然我和哥哥都得读书了,但是我也明白了什么是重男轻女。
每次哥哥弟弟的生日总会收到爷爷奶奶送来的鸡鸭,我生日从来没有。
每年回老家过年,奶奶发的红包,我拿到的永远最少。
奶奶对我的教育总是你要多帮助哥哥弟弟,他们有出息了才能光耀门楣。”
夏果眼睛里闪出恨意。
昊阳读出了她的痛,把她抱得更紧了。
“爸爸很少在家,就算在家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厌烦的表情,看起来很凶。
我们三都不敢靠近他。
妈妈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从六岁开始我洗全家人衣服,三餐我煮,大点后我还帮妈妈种菜,就希望妈妈会给我个笑脸。
从来没有,没有。
我离家出走了,在初二那开学没多久我就来到了海风,没多久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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