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用略显夹生的南京话问候他:“找大爷我,干么屌事?”
对方听后嘿嘿一笑说:“阿能好好讲话了?你最近在干么事?”
“该干么事就干么事啊,能干么事?”
我干脆跟他对起了绕口令。
“你他妈阿能好好讲话啦?”
他骂完一句后,便换成了普通话说,“我问的是,你现在在哪上班?你现在的工作是做什么?”
“做人。”
我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回了一句。
“你个屌呆批。
两年没见,怎么现在变得跟个二胡卵子似的?说话没精打采的,小杆子变老杆子哩。”
一个回合不到,他又改回了南京话。
看来还是方言讲起来顺口。
我旁若无人的长叹一口气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呐……”
“有什么好一言难尽的呢?大哥我跟外头欠一屁股债都没埋怨,你有什么好叹气的。
讲讲诶,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他倒是一开口便理直气壮。
欠一屁股账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角色转换,改别人欠他钱了。
跟他之间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彼此什么鸟人,有多大能耐,早已心照不宣。
我要说现在月入百万,当大老板了,他肯定说我逼大胡话,作逼倒怪。
意思是我就会吹牛逼、胡诌八扯。
我要说我现在快踟蹰街头、上街讨饭了,他怕是又得说我吹牛逼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嘴里没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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