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商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面色骤然阴沉下来,指着身后牢房里,那柄带着血迹的匕首:“这把匕首,你可有解释?”
立刻有狱卒打开对面牢房的房门,将匕首取了出来,交到廖商手中。
傅希言佯作好奇地站起身来:“这,没印象哎。”
“上面也有祥云纹。”
“哦?是吗?难道在我昏迷的时候还发生了打斗?”
经过陈文驹一事,傅希言演技更上一层楼,伪装的惊奇如火纯情,廖商盯着他,也有些难辨真假。
但廖商还是有些不甘心:“涂大人再怕冷,也没必要剥了你贴身的内衣吧?”
傅希言虽然裹紧外袍,但前胸仍是露出小小的一片,白花花的,甚是耀眼。
傅希言叹气:“谁说不是呢。
所以我就在想,带走涂大人的人会不会是想冻死我。
毕竟,这么大个牢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要是无声无息死在这里,又有谁知道呢?”
这事廖商理亏:“我还是来了。”
傅希言微笑:“是啊,迟到总比不到啊。
廖捕头改行做收尸人也不错。”
廖商向前走了一步,脚尖抵着牢房的栅栏,脑袋微微前倾,低声道:“你觉得你说得这些我会相信吗?”
傅希言面色不改,跟着压低声音道:“那廖捕头有更好的解释吗?”
的确,没有。
看着眼前诡异古怪的情形,饶是廖商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一时也理不清其中的头绪。
可他敢拿人头担保,储仙宫电部绝对不像傅希言嘴上说得这么无辜。
傅希言干脆往他面前凑了凑:“你不觉得今天刑部牢房很奇怪吗?”
廖商没说话。
当然奇怪。
先将傅希言换到涂牧的牢房,再把狱卒和他调开,甚至连附近的犯人都事先转移去别处,好似早就知道这里要出事。
难道真的有人就走了涂牧?
可为什么要特意把傅希言调过来?
傅希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事先准备这一切的人。”
廖商说:“你想说什么?”
傅希言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廖商不置可否地退后一步,朗声道:“傅大人受苦,给傅大人准备一桶洗澡的热水,再准备一身暖和的衣服,以免金刚期的高手冻毙在我们刑部大牢里。”
他特意强调“金刚期”
,显然是在嘲笑傅希言说自己会被冻死的说法。
傅希言之前还担心牢房待久了长虱子跳蚤,就有人主动送洗澡水给自己,自然是喜笑颜开,哪里还管他讽刺不讽刺。
就在傅希言洗澡的当下,宫中要单独关押他的消息姗姗来迟。
旨意直接送到廖商手里,使者走的时候,顺道带走了刑部侍郎。
其中意思,耐人寻味,廖商不敢问也不敢想,只是等傅希言清洗完毕,就将人送去单独宽敞的牢房里,还叫人准备了锦被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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