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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指着驴车上面最大包裹连连摇头,“这个是当铺掌柜搭的不成用的积年旧货,在货仓里不知堆了多少个年头,我因多问了一句,或因常老弟跟着,他便非要送于我。
这些哪里算个衣裳?给常妈妈糊鞋底子用罢……”
一面说着,梁富贵已将那半人高的大包裹给拎抱了下来,堆放在西厢房货仓门口,苏瑾盯着那堆旧衣盯了一会儿,脑中搜索着变废为宝的法子,不过一时也不得其法,只好作罢。
便转问苏士贞一共贩得多少货,苏士贞道,“一共有几百来件呢。
你莫要多问了,赶快摆饭,我与你梁二叔早早吃了饭,便赶着出城。”
常氏应了一声,与梁小青两个去厨房盛饭,苏瑾也不敢再问东问西,生怕他走时挂心家里,便装作一副乖巧模样,陪着他说些闲话。
午饭后两人歇也不歇,便赶着驴车出了家门儿。
只是走之前不免又将紧闭门户之类的话说了又说,常氏一连的声应下,叫苏士贞放心。
两人这才赶着车出了巷子。
苏士贞前脚走,常氏后脚便将院门上了,与苏瑾道,“先前小青已到学里与小姐请了假,这些日子小姐也在家罢。
听小青说你们学里堪有几个爱说人闲话,嚼人舌头的,避避也好。”
苏瑾自是乐得不去学里,笑着点头。
转身进了东厢房,换了件半旧的衣裳出来,指着那大包的衣裳道,“奶娘,梁直看着铺子呢,我们解开瞧瞧这里都有些什么?”
常氏点头笑道,“好,不须小姐动手。”
说着向后面厨房扬声喊,“小青,厨下可收拾好了?”
梁小青扬声应了句,片刻她一面解着围裙,匆匆跑来,笑道,“娘叫我做什么?”
常氏伏身去解那包袱皮,梁小青霎时明白,小跑两步,将围裙搭在枣树枝上,过来搭手。
苏瑾又试了一回要搭手,常氏仍是不许。
苏瑾只好在一旁看着。
两人将那硕大的包袱解开,霎时一股灰尘霉味飘了出来,苏瑾在一旁暗暗摇头。
原先她是想过若能看得过眼,旧衣加工一下,仍旧拿去卖呢。
现在是彻底死了心,这样的东西如何卖于人?
看来只能与让常氏糊鞋底子了。
常氏被那灰尘呛得咳了几声,失笑,“怪不得那当铺掌柜这样大方,这些东西老爷拉回来,也与他们省个丢旧货的车钱。”
梁小青从中间翻出一件大红色暗花缎子比甲来,先是心头一喜,反手一看,整个背后却是一片又片的霉点子,不由失望的连连摇头,将那衣裳扔到一旁,叹道,“可惜了。
这样的好料子,一件没一两的银子做不下来呢。”
说着又去扒其它的。
苏瑾的目光便落在被梁小青扔到一旁的大红暗花缎衣上,虽然有些灰尘,在太阳却仍然闪着极美丽的光芒。
眉光又蹙起来,这样的好料子拿去糊鞋底了,真有些暴殄天物。
伸手取在手中,在脑海中思寻着碎布能做的物件儿。
想来想去,还真让她想到一个好点子。
记得有一年她去丽江,曾买过一个丝绸拼起的小钱包,便是用不同颜色手感大致相同的丝绸拼接起来,甚是好看。
这些个碎布头,或可以用来做那个?!
不过,她又深入想想,钱包不就是荷包么?而自己的荷包一直是自家绣的,变变样子也不知有没有市场。
况且荷包仍贴身私密之物,即便是她想试卖,常氏怕也是不准。
又或者可以做成丝绸样的手拎包?只消用藤条或者铜条做手柄,在手柄外包以丝绸即可。
或者也可以用棉花填充,使之手感柔软些,或可做成刚刚流行起来的羽绒包,里面或填以棉花,或者品象不好的蚕丝,或者直接填上羽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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