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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对着铜镜看了看,并无不妥当,才自里间挑帘出来,笑道,“我是不是病了,姚姐姐不是心知肚明么?何苦要逼我说实话呢。”
她话一出口,姚玉莲登时语结,脸色慢慢涨红起来,嗫嗫的道,“苏妹妹,我不是,没有笑话你地意思……”
苏瑾摆手,不在意的笑笑,“姚姐姐便是笑话我也无妨,这本是事实!”
“没有,没有,你千万可别误会……”
姚玉莲纤长的脸儿上一片急色,连忙解释道。
苏瑾本是想一举挑破这层窗户纸儿,顺便告诉旁人,甚么汪家甚么退亲,她不在意,你们也没必要在本姑娘面前遮遮掩掩,将那同情开解的话又说一箩筐,却没想到让姚玉莲误会了。
虽然她第一次见此人,但在苏瑾儿的记忆中,这位姚小姐为人还是不错地,赶忙上前拉了她到桌前坐下,赔笑道,“我与姚姐姐开玩笑呢,千万别当真!”
姚玉莲闻听此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儿,嗔怪的瞪她一眼,“你个坏丫头,是不是怪我这么些天不来瞧你,故意拿话挤兑我?”
苏瑾笑了笑,伸手接过梁小青端来的茶盘,亲自给她倒茶,“原来姐姐也知道呀。”
姚玉莲见她这样,神色更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解释道,“我外祖母家中有事,叫我去住了半个月,你请假的第二日便走了,你的事儿是我回来才听说的。
一得了空儿,赶忙来看你了,你还怪我。”
苏瑾只好连连赔罪,又问她今日来何事。
姚玉莲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先不说那些小事儿。
先说说你罢,听说你去臊了汪家一场,我听着都极解气,今儿看你气色好,神情开朗,我就更放心了。”
苏瑾先前不过是与她客套,听了这几句话,心中莫名的与她贴近了些,不再虚浮着笑意,端正身子任她打量。
姚玉莲扫过她裙角绣的碧荷,眼光倏的放亮,低下头凑近细看,半晌抬头惊叹,“这是谁的手艺儿,这几枝荷叶绣得端地精致好看,也极衬你,倒比那些粉的紫的红的花儿好看。”
苏瑾这条裙儿正是去年做的,单这裙上的绣花,就费了常氏整整一个月的功夫。
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笑着与姚玉莲道,“是我奶娘绣地,姐姐若觉得好看,待会儿叫奶娘取了花样子,在铺子里配了丝钱给你,你回去也照着绣一条!”
“好,好。”
姚玉莲高兴地点点头,又端详苏瑾的神情,好一会儿才道,“没见你之前,我还在心中想,若你精神头不好,诗会便不叫你去了,我也不去凑热闹。
现在看你精神头好,不出去走走,倒叫人家猜你在家在中哭咧。
所以这诗会必须得去,好叫她们瞧瞧。
少在背后嚼舌头!”
苏瑾含笑点头,附合几句,便问她诗会是什么情况,都有哪些人去?
姚玉莲嘴角扯动,笑了笑,“是那姓秦的招集地人,与她相熟的那一拨人定是要去地。
是她主动叫我来请你,你往常与她也不熟,却不知是何道理。”
苏瑾想起梁小青的话,拎起茶壶与她添了水,笑问,“你当真不知道是何道理么?”
“你个鬼丫头!”
姚玉莲又嗔她一眼,“二十几天不见,你倒学会勾人的话儿了!”
姚玉莲长相属于很普通的类型,不过,却生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这一嗔,光波流转,别样妩媚含情,苏瑾不由抖了一下,连忙笑着掩饰,“哪里有。
不过是经此一事,有些事情想开了罢了。”
“想开了好,想开了好!”
姚玉莲连连附合。
又凑近她悄悄地道,“听人说秦小姐自三月去清源山上游玩之后,这一个月中,已往山上已跑了三四趟了,说是拜佛求神,可谁信呢!
学里有人猜她是看中清源书院的哪个书生了。
五月初五的诗会,恐怕也是个幌子,真正的目地是想去会会她日思夜想地人儿吧!”
说着捂嘴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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