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笑眯眯道:“我老了,这种百米竞赛只适合小姑娘去做。”
陈瑞炀心里“咯噔”
就是一下,面上无波道:“气谁呢?我们可都还没觉得自己老了呢!”
干了杯中酒便回座位上去了。
赵主任对怀月道:“看看,伤了人家心,女孩子不可以架子太大,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一餐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宾主尽欢,办公室的几个在酒桌上替陈瑞炀挡了不少酒,不胜酒力,一边嚷着“夜宵时再战”
一边逃回房间睡觉。
陈瑞炀问怀月:“累不累?”
怀月摇摇头:“我也没喝多少。”
怀月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明月初生,夜色中的海面被映得泛起一层幽兰,远处有海浪缓缓地匍匐而来,耳边是海洋的呼吸声,这样的景色,如果不是身边的人一直沉默不语,怀月会觉得心旷神怡。
“你还在介意过去的事?”
陈瑞炀终于开口,不似往日的沉稳语调。
怀月道:“不自觉中总会介意,会在很多时候突然冒出来提醒自己曾经有多么失败,这么深的烙印,这么短的人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抹去,不过,也只是烙印而已了。”
“既然这样,你不准备殃及池鱼吧?”
陈瑞炀的话中含了深意,转过头来看着她。
怀月愣了愣,月光下的陈瑞炀,神色柔和,和平时很不一样,原本显得有些平凡的五官竟然异常生动。
“我是说,你难道还要把袁清的罪过迁怒于我?”
陈瑞炀见她愣愣不答,挑明道,“商小姐,你可不能这样滥杀无辜。”
怀月知道这话题再继续下去,自己便会被逼到绝路,紧张地笑道:“我是谁啊,一个小编辑而已,就是想滥杀也没这个权力啊。”
“说话 可要算数。”
陈瑞炀愉快地轻舒一口气,大步朝前走去。
怀月跟着有点吃力,正想找借口回去,陈瑞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国庆节长假有安排了吗?如果没有,带上豆豆,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怀月停住脚步,“陈社长。”
陈瑞炀朝她走回来,“怀月,外面天地大得很,生活从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豆豆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带上他一起玩我想会很开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怀月无法再装聋作哑。
这个年轻的男人,有着有力的臂膀,足以扶持自己和豆豆走接下来的路,他的眼里有深深的爱慕,她毫不怀疑他的真心。
怀月犹豫着,接受?还是拒绝?她又一次面临局促的空间和时间。
原来人生,从来不容你好好思考和权衡,总是挥着鞭子在逼你迫你,她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你的身上,每一鞭都是痛。
她抬头看着陈瑞炀,对方的眼里有殷切的期盼,她看懂了,其实她早就看懂了,只是一直在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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