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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温哲翰忽然撇头望向许相逢,“丞相,您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
“殿下,为帝者,不该偏信鬼神一说。”
许相逢垂眼告诫着温哲翰,微敛的眼眸叫人看不清情绪。
温哲翰觉得有些无趣,正打算将这话题放过去,却又见许相逢抬眼同自己四目相接,眸色深沉而严肃。
他说:“您应该很清楚,以肃王的性子。
不论晏清是否真的反了,凭她将事透给洪巩,就注定她不可能活着走下战场。”
温哲翰本以为他是要对自己进行说教,却听许相逢如此说,一时有些怔愣。
转念一想,这确实是温哲茂会做出来的事。
这让温哲翰不由得叹息:“可惜了,晏清这等将才,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
若非遇上这些事,她说不定真能成为下一个安远侯。”
“终是造化弄人。”
许相逢垂着眼,附和着感叹。
南城门城楼之上,二人口中的主人公,正神色凝重地望着城外滚滚烟尘。
李定山发兵的时间,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了三五日。
“准备绊马绳。”
晏清吩咐着沉声下令,“绝不可让骠骑卫纵马入城。”
红妆得了军令立刻去着手准备。
司惗却凝眉提醒:“晏将军,不要忘了我们先前说好的事。
你调任康都城南城门守将,是意外之喜。
按约定,李元帅大军压境之时,你该开城门迎大军入城,领兵马撤入皇城,从朱雀门撕开羽林军的防守。”
晏清睹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反问:“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傻子?不战而退,大开城门迎敌,你若是皇城守将,你会大开城门,迎这败军之师入城?”
“凡事过过脑子!”
晏清嘲讽着,视线落回城外滚滚烟尘,“你家主子要的是皇宫里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是一座死伤无数的破败之城。
若是让骠骑卫的铁骑进城,闹得民怨沸腾,你家主子就算坐上了那位置,也迟早会被人拉下来。”
“对于城中的普通人而言,温家自己的争斗,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谁做皇帝,对他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晏清随手招了一个小兵,令他进宫汇报李定山攻城之事。
待人走后,晏清才又接着同司惗说道:“要想你家主子坐稳那位置,尽可能减少普通民众损失的情况下把李定山的部队拉到皇城边去,才是上上之选。”
听罢,司惗忽地笑了:“说到底,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安危。
不愧是为国为民的晏小将军,哪怕是做了反贼,也依旧不改本性。
某,佩服!”
晏清瞥一眼司惗,不再同他多言,转而投入到当前战局之中。
绊马绳初见成效,骠骑卫打前锋的部队栽了个狗啃屎,众多战马折了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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