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扉抬手拉开头盔上的罩面,沉黑的眼注视着徐枳,“怕掉下去可以坐前面。”
坐前面坐他怀里了。
徐枳戴上了头盔,摸索着扣好了带子。
刚才她观察了齐扉怎么戴,还算有经验。
齐扉没有过多的照顾她,这让她自在了不少。
早晨的基地门口树木高大遮天蔽日,寂静无声,远处鸟儿鸣叫。
这一片本就僻静,早晨时分更静。
徐枳腿短,跨了两下才坐到齐扉的机车后面,“扉哥。”
“我是你的老板,我不会做影响你事业的事。
我快三十了,不会那么幼稚。
你叫我一声扉哥,我就是你哥,你可以对我放心。”
齐扉往基地看了一眼,整理好头盔,说道,“如果你信任我,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想,交给我。
徐枳,这个世界可能没有我们最初想的那么好,可也没有那么坏。
还是有很多可能性,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精彩。
别把自己困在那一方狭小的世界里,人生短短几十载,我们来这里一趟,就要看全了,全看看。”
徐枳第一次坐机车,她一开始是揪着齐扉的外套一角。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她的手臂揽住了齐扉的腰,她的头盔碰到了齐扉的头盔。
速度很快,徐枳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速度。
她紧紧勒住齐扉的腰,怕自己掉下去,理智在疯狂的叫嚣,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们会死的。
会吧,一定会死。
齐扉带着她做了她一直不敢做的事,碰触死亡,碰触劲风,碰触这个世界的边缘。
碰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的命拿走。
拿不走,就不要停在心里,变成阴影。
徐枳是个极胆小的人,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胆小。
也许那次落水,也许是外婆的去世,她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她越来越胆小。
可能她以前也勇敢过,随着失去的越来越多,她不敢了。
她跟路明开始就不正常,他们没有爱情,更多是依赖。
她在失去全部后,找的一个寄托。
她早就意识到不对劲,可她胆子太小了。
不敢走出来,怕变故,怕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不是爱情,那是心理疾病。
最后的遮羞布撕开,她的病症被暴晒到太阳底下,无处躲藏,她面对了这个世界。
徐枳在速度最快的时候抱了下齐扉,速度放缓后,她松开了。
盘山公路两旁种着高大的银杏树,秋风拂过,黄了大半。
天光从茂密的树木缝隙里透进来,撕裂了遮天蔽日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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