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架床被豪华的双人席梦思替代,桌椅被丢在实验室角落,一些西装革履的保镖正往里面运送高级定制的牛皮沙发。
厕所也被布置了一番,磨砂玻璃被装上了真丝遮光帘,蹲坑被一帮身着工装的大汉改成了恒温坐便器。
女研究员非常愤怒,“这是怎么回事?”
男研究员更是怒不可遏,“18号区有门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违反了学院的安全法则,我要举报你们!”
高叔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道:“各位老师好,我是阿泽的管家。
我们家老太爷在一个小时以前已经跟首都大学签了新一期的捐赠合同,即日起会给特殊生物研究学院升级所有设备,包括实验仪器、安防设施和各类枪械。
另外老太爷还会捐一栋楼,以感谢大家对研究事业和国家安全的辛勤奉献。
阿泽年纪小,不懂事,请各位多多关照。
为了感谢大家对阿泽的照顾,以后大家外出旅游,靳氏集团的酒店将免费竭诚招待各位。”
研究员们不说话了,个个哑了火似的。
高叔左右看了看,“阿泽没有冒犯各位吧?”
“没有,当然没有。”
女研究员清了清嗓子,瞬间换上了副热情的笑脸,“阿泽,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你刚从禁区回来,先好好休息。
等你准备好了随时叫我们,我们为你进行精神评估。”
靳非泽笑容温煦,“谢谢阿姨。”
女研究员的笑容一僵,“你叫我什么?”
“阿姨呀,”
靳非泽的微笑无比真诚,“您看起来真年轻,应该才四十岁吧,保养得真好。”
女研究员:“……”
她今年二十八。
靳非泽和李妙妙进入观察区,门禁咔哒一声封闭。
关上门的刹那间,靳非泽脸上的温煦笑意像冰块似的冷了下去。
瞬息之间,他身上仿佛罩上了一层黑压压的乌云,满身阴郁和烦躁。
李妙妙懵懂地看着他,“捶、背?”
她还没忘记,靳非泽要她给他捏肩捶背。
靳非泽没搭理她,进了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湿淋淋地走出来。
头发滴滴答答掉着水,他也不管,直接面朝下摔进了床。
床单上洇湿一片,他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他的脚原本就有伤口,此刻又浸了水,床单很快被他脚上的血浸透。
他也不管,因为最痛的不是脚底,而是胸口。
胸口太痛了,即使已经从禁区离开,胸口的疼痛也没有缓解。
他想不明白,噩梦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人会在深夜追逐他,再也没有人会逼他吃腐烂的内脏,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高兴?
李妙妙又喊:“嫂、子。”
“别吵。”
靳非泽的声音毫无起伏,“我现在很想杀人。”
李妙妙蹲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思考着。
成为凶祟之后,身体的变化很大,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空空的,无论什么问题她都要思考很久。
她很费劲儿地想了想,从脏兮兮的兔兔小挎包里翻出一张拍立得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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