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冰肌玉骨,细白的腕间套上水晶镯子,流光华彩,叫人挪不开眼了。
出行这日,孙嬷嬷还是点了银瓶跟随伺候。
虽说觉得她粗心大意,但对比起来,银杏还能再练练。
前往沽兰寺的马车里,银瓶话多,已经嘀咕上了:
“王公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沽兰寺台阶那么多,居然选在这里……”
曲凝兮望着车窗外,道:“我们能爬上去,他有何不能。”
银瓶想想也对,点头道:“便是斯文俊秀之人,不见得力不能扛,好比太子殿下,谁能想到他的骑射与二皇子在伯仲之间。”
二皇子比文不成,有心在骑射课上压太子一筹,然而,瞧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公子,温文尔雅,愣是没输多少。
银瓶突然说起太子,曲凝兮倏地扭过头来,道:“莫要提他。”
银瓶抬手自打嘴巴:“奴婢知道了。”
原先曲凝兮就不看好二皇子,自从知道了裴应霄的伪装,更加倾斜了天平。
浅笑嫣然,工于心计,还有那一手折人颈骨的力气,恐怕,他的武力值也不低?
骑射不冒尖,指不定留有余力。
大桓有这样一位储君,其他皇子拿什么去争?
曲凝兮也疑惑过,裴应霄为何要伪装自己,为了藏拙?麻痹苻丹宫么?
这个缘由似乎有点牵强,皇后母子对他的威胁看上去没有那么大……
除非他有更大的图谋,比如说……给先皇后报仇?
想到这个,曲凝兮便心惊肉跳,她对宫中辛秘知之甚少,先皇后怎么死的,完全不清楚。
如果太子要对姑母复仇,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肯定是要她的命?
那曲家会怎么样呢?
这些忧思,不是曲凝兮承担得起的。
她没有任何话语权,自己尚且身不由己,无人为她筹谋,她陷在局中,是绳索上的一只小小蚂蚱,又能做些什么。
*******
二月桃花始盛开,沽兰寺落座于山巅,上面略为寒凉,桃花争相绽放。
曲凝兮的身子骨还不错,徒步登上一节又一节的台阶,不过气息微喘。
今天孙嬷嬷没来,是阿束跟着,帮忙提一些糕点水囊和伞具等物。
到了寺里,银瓶接过糕点,让阿束自己待着去,暂时不必跟随。
南北院里都有招待香客的茶室,上香过后即可入内歇脚。
既然到了神佛的地界,曲凝兮当然要参拜一番。
孙嬷嬷为人细致,准备的都是素糕,做成不同款式,再添两碟果子,供品齐全。
主仆二人挨个上香,然后在小沙弥的指引下,去往后院的白塔。
沽兰寺的白塔,置于桃花掩映之间,建筑物通体白色,栏杆还是白玉砌成的,圣洁典雅。
当下花期正好,桃粉与白塔相互交携,两色碰撞,极好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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