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兹浑身一颤,忐忑的瞧了我一眼,面对我的怒火瑟缩了下,又小媳妇似的往常麟处瞧了瞧,模样儿分外委屈。
“朕也不是好东西对吧,你难过就准备改嫁对吧,哼哼,很好!”
对面那个某人冷哼了一声,屋子里莫名的寒冬腊月起来。
我本能的换上一副谄媚笑容接口道:“不不不,怎么会,陛下您是好东西,不对,您不是东西,啊啊啊,也不对,您是东西……”
瞧着对面快变成锅底的脸色我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没入无声。
狗腿失败!
这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苦练了五年的马屁功夫土崩瓦解的也太快了!
兀自纠结,宇文岚面容又是白了一白,捂住胸口连连喘了几口气,一旁御医小心翼翼道:“陛下请放宽心思,您的伤不能情绪激动,保重龙体要紧!”
我心中一惊,看向宇文岚,他亦瞧了我一眼,眼里流露出来的悲痛绝然的意味,顿时令我一颤,但见他捂着心口颓然道:“朕的皇后厌弃朕,朕今日算是明白了,既然是别人要你来看你才来,朕不讨嫌,你走吧,朕不想见你了!”
我张了张嘴,视线瞧了眼四周,所有人都低下头去默然。
宇文岚重新躺下,面容再一次惨白,却侧过身去不再面对我。
我瞧见他□着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后背中间斑斑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犹豫半晌,终究还是站起身来扭头离开。
“娘娘!”
身后的念兹唤了我一声,我僵直了□子,却很快跨出了门槛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我有些慌不择路的走出屋檐,走出院子,走入黑暗,初冬的寒风刮过面颊,渗入衣襟,不由令我瑟瑟发抖了下。
顿时又清醒了起来。
我这,又是在逃避什么?
怅然默立,抬头瞧见浓黑一片的头顶,连月色都是淡淡的,被一层厚实的云压住边角,只有一个勾,露在外缘。
挣扎出几分凉淡的白。
我觉着心口,亦有厚重的东西,压制着我的心。
进退维谷。
“如意想什么?”
冷不丁黑暗中有人清冷冷的问道。
我低头,正看到令狐彦依靠在一处廊檐下的柱子上,大半阴影隐在了黑暗中,只被那薄淡的无力月色瑟瑟描出一点点的留白,显得格外纤细孤冷。
“令狐?”
我有些讶异,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没见着这位了。
他应声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我面前,“在想什么?”
“可是在想被陛下那么赶出来特没面子?要不要臣帮你个忙讨回来?”
他的口吻仿佛恢复了前些日子揶揄的味道,凑近的脸,在淡白中隐约可见,瞧不出波澜,只有那双眼,在黑暗中变得深邃浓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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